有人拱起鼻子使勁嗅了嗅:「哎,的確有啊。」
「好像是……猛火油吧?」
這句話如同撥雲見天,他們終於將疑惑解開了。
「對!定然是猛火油,用猛火油澆柴,方才能夠久燃不滅。」
宇文晟走近鄭曲尺,火光照耀之下,她髮色火紅,瞳仁晶亮明璨,比一團火焰更加迷人。
「哪來的猛火油?」他問。
鄭曲尺感受著火焰的神奇力量,身上的寒意正被它一點一點的驅趕走,她哈著凍得泛紅的手,道:「在烏堡西邊的岩石底下,我組建了一支隊伍前往開採挖掘,這是不久前送來給我的樣品。」
樣品?這詞倒是新鮮。
「可你這些也只能夠點燃這一堆篝火。」
「是啊,雖做不到照亮每一個人,但是看著這樣一團火在黑夜之中不滅,是不是感覺人都暖和了許多?」她笑著說道。
宇文晟盯著火,心中卻思索著猛火油的事:「嗯。」
等火徹底燃燒起來後,她又找來鐵鍋,將乾淨的雪水放進去煮,她就坐在火邊,等水煮開了之後就叫伙伕來打熱水,再去給士兵們送溫暖。
「別的不好說,但今晚的熱水管夠。」
也用不著多,在凍得實得受不了時喝上幾口熱水,這相當於一時救急。
對於她這種類似「溺愛」士兵們的行為,宇文晟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縱容著她。
雖然在他看來,邊境的戍兵常年艱苦訓練,面對各種惡劣的環境早已經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受區區一夜的寒雪不至於就此倒下。
當將士們受到熱水暖身的關愛待遇時,一個個都有些受寵若驚。
「這是夫人親自拿猛火油燒的熱水啊……」
「以前咱們哪有這種時候啊,熱了冷了都靠毅力強撐過去,如今這喝上一口,不僅身子暖了,連心好似都暖了。」
「嘿,你小子會說話,再多說一些,反正啊夫人他們
也聽不見你小子拍的馬屁。」
其它人一聽撲哧,鬨然一笑。
「果然夫人就是與咱們這些大老爺們不一樣,不僅懂得製造兵器,還溫柔善良,簡直就是菩薩轉世,你們回去的時候一定與夫人表達我們的謝意。」
「是啊是啊。」
他們對來送水的伙伕千叮嚀萬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