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打岔,鄭曲尺都失去了慢慢洽談的心思了,她直接以一個典型的事例為切入點,問道:“你聽說過墨家秘製的雷彈嗎?”
“聽倒是聽過,但卻沒有見過其威力,聽聞它一發可造成土裂火星,對五六尺範圍內形成傷害。”祝上越說越心驚,顯然對此物十分忌憚。
然而鄭曲尺卻反應平常:“嗯,威力不算大,但也算是開了先例。”
祝上當即瞪眼:“不是吧,這還不算威力大?”
在冷兵器的時代,這種熱武器的存在尤其突出,如同一個異類一樣,既叫人覺得神秘莫測,也有一種不知深淺的危險。
鄭曲尺心想,那是你還沒有看過什麼叫導彈、炮彈跟核彈,當然,這些精密類的高科技武器,她是一樣都做不來,但相對原始的炸彈卻難不倒她,黑火藥就是“一硫二硝三木炭”嘛。
她對上祝上的眼睛,正兒八經道:“我會做雷彈。”
祝上的表情是失去了表情,呆若木雞的看著她。
啥?
見他不說話,鄭曲尺又繼續道:“我還會做地雷、爆炸箭,假如牌面實在還不行,火炮也能研製出來。”
聽、聽起來好像都挺厲害的,就是祝上沒咋聽懂這些名詞的具體形象。
他終於回過神來,源於對這些年以來奠定的信任基礎,祝上沒第一時間露出質疑的表情,而是問道:“鄭大人,你說的這些……這些爆炸、炮啊什麼的,是與那墨家所制雷彈一般嗎?”
“原理差不多,但用法不一樣。”
“用法不一樣?可是墨家所造的雷彈太難了,無法復刻一模一樣,或威力始終有所不及,便另改它法?”祝上按照常理推測。
鄭曲尺知曉祝上肯定是不信她的,但為了給她留顏面,才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效果不一樣,地雷是埋在地裡,只要敵人一踩上去就會爆炸,爆炸箭就是射出去就造成大範圍的傷害,火炮更甚,可遠端發射,對堅硬的城牆、高處敵人,巨大的器械與衝鋒騎兵皆都有擊殺奇效。”
祝上覺得鄭大人所講的話,那全都是不著地氣,聽著跟天外來物一樣神奇誇張。
“這、這真有這種武器嗎?鄭大人如何懂得這些?”他乾笑一聲。
鄭曲尺對此只是隨便編造個藉口:“說來話長,總之這世上奇人萬千,再加上我這人愛研發,有時候看著別人的東西便會產生不少靈感,然後每晚想啊想啊,這些奇思妙想便會化為各種創作,當然,這些東西目前我還只是設想階段,還需要進行一定時間的鑽研,一時半會兒肯定還弄不出來。”
祝上其實也不是真想探聽她從哪學來的,只是想透過側面佐證一下她所講的話不是奇思妙想,而是有一定出處與依據。
祝上其實是真相信鄭大人有才,而且是有大才!
連灌鋼術這樣的冶煉法子,還有聽聞在各大水利官員中掀起討論與讚歎熱潮的蒼陵大堰工程,皆是出自她手,這樣一個人物,肯定不能信口開河,胡亂編造些話來天馬行空。
祝上心底有了定論後,便也認真起來:“那鄭大人,依你所見,軍器監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