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俊俏娘氣的男子,在一看到宇文晟時,瞳孔徒然擴大,就跟碰上天敵的兔子一樣全身警宙色,趕緊撇過臉不與他對視。
「好了,就是個小意外,別耽誤時間了,趕緊上去吧。」
鄭曲尺小小地拉扯了下他。
見她要跟別人一道離去,那男子終於沒忍住,急顫道:「我、我叫於海,你救了我一命,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這就算救他一命?就算她不出手,這種高度滾下去,但凡他中途抓扯些東西,或者別的工匠搭把手,也不至於會要了命。
這少年也太耿直了吧。
「不用了,小事一樁。」
她隨意地揚唇一笑。
於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得筆直,他只覺得,這人真是一個好人啊,施恩不圖報。
宇文晟見她對別人笑了,於無人
可見處翳陰下幽長的眸子,溫聲問道:「救他做什麼?」
「人都滾到我面前了,也就伸一把手的事。」
「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伸手做什麼?」
鄭曲尺聽他沒完沒了,回過頭,看了他幾眼,他對她言笑晏晏,和柔溫順,不見任何異樣。
「因為我是鄭曲尺啊。」
她的一句話,便讓宇文晟霎時沒了聲音。
因為她是鄭曲尺,她當初會跳進河裡救疑似溺水的他,便也會伸手救這個在她眼前遇上危險之人。
不說她是多麼見義勇為之人,但她也不是見死不救之人。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與他不同,所以他無法理解她救人的想法,她也不贊成他偏激的說法。
「你是否覺得我冷血?」宇文晟問她。
當初在馬車上,他試探地問過她對「宇文晟」的看法。
得知她認為他暴戾狠毒,嗜殺成性。
她倘若向往和平、寧靜的生活,就只會遠離跟厭惡這一類人。
而偏偏他就是這類人。
鄭曲尺邊爬邊回他,沒怎麼多想,憑心而論:「沒有,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你有你的想法跟準則,因為你是宇文晟,你自然不會跟我一樣的簡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