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現在不就給你了?”
“所以,我問你,為什麼現在才給?”
鄭曲尺簡直啞口無言了。
她、她想著,她反正現在怎麼說都是錯,那她乾脆閉嘴算了,省得他發著燒還得強撐起精神來跟她吵架。
“現在先別討論這些事了,我先去客棧伙房給你燒壺開水泡藥茶,你在房間等我。”
說完,她起身。
“我不渴。”
他一句話,叫她離開的步伐定在那裡,她轉過頭,耐著性子道:“這是藥,不是水,不渴也得喝。”
可宇文晟卻鬧起了犟脾氣,他笑得虛偽至極的溫柔體貼道:“反正這麼多天不喝藥,也沒死,不必太麻煩你了。”
鄭曲尺上一次這麼無語,還是在上一次。
“……我承認,我這幾天光顧著擔憂霽春工匠會的事,忽略了你的身體狀況,對你的關心不夠,你現在病了,我會擔起一個妻子的責任,好好照顧你,可以嗎?”她也虛偽至極地溫柔笑問道。
宇文晟笑意轉濃,掩嘴輕刻一聲,頷首道:“可以,夫人既有心,那就麻煩夫人了。”
“不麻煩,不麻煩。”
她揚起賢惠的笑容,可一出了門,笑容就沉重地垮了下來。
宇文晟到底怎麼了?
總覺得他眼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太可疑了,不像平常時候的他,可偏偏就憑她這顆腦袋瓜子,又猜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來到客棧的廚房,她隨便找了一個藉口,跟廚房的人借了一灶一鍋,燒了一壺開水泡來草藥。
鑑於宇文晟特殊又尊貴的身份,吃食這些東西,最好不要過外人的手,以防被刺客細作這些人,有可趁之機。
軍醫給她的這包草藥是炙過的,只需開水沖泡上幾分鐘,就會散發出一股濃烈的中藥味道,水變深褐色。
沖泡完了之後,鄭曲尺才驀地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問軍醫,這個要怎麼服用?
倘若當茶喝的話,一日三頓還是想喝就喝?那喝多了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她想著,不然先少量的喝一些,看看反應再說吧。
將藥茶端上樓時,路上遇到了付榮,周圍沒人,他便跟她點頭示禮,還道:“夫人,晚上若有空,屬下替你重新再換一張可長久佩戴的易容皮。”
鄭曲尺想了一下道:“好,我晚上過去你那裡一趟。”
兩人談好正事,付榮看向她手上端著的東西:“夫人,這是?”
遠遠地就嗅到一股苦澀的中藥味道了。
鄭曲尺道:“你們將軍身體抱恙,我給他抓了一些藥茶,現在泡好了端給他,說起來,你們一路上都沒察覺到他哪裡不舒服嗎?”
付榮一愣:“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