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只留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鄭曲尺,守著這樣一座空巢營地,正好叫他們過來一舉鏟獲,直接燒了他們的退路。
得意、興奮與嗜血的心態縈繞於沈堂中,他那日在夜宴上放話要“玩殘”鄭曲尺,這一次他定要踐諾不是?
“聽說他們挖了溝壕,都給老子注意點腳下,以防有陷阱!”
沈堂中畢竟是一名老將了,他粗中帶細,並非純然會被即將到手的勝利與大快人手的場面而衝潰了理智,而放鬆了該有的警惕。
“是!”
他們走近,便看到了一條細長的溝壕,又淺又窄,兩邊挖啃了兩級土梯,宏勝國計程車兵嘗試的邁了邁腳,然後都默了。
鄴國但凡再多挖遠幾寸,他們這一步估計都得邁不過去。
“呸,什麼玩意兒!”
“呸。”
宏勝國的一眾罵罵咧咧的跨過“溝壕”,不,應該是跨過涸水溝吧,沈堂中這時卻擰眉道:“事出古怪,別中了他們的詭計。”
“不能吧。”
將信將疑,宏勝國一眾士兵謹慎地摸索著到了壘牆那邊,期間他們並沒有發現鄴國在外面設定什麼歹毒陷阱,地平平坦坦、路順順當當。
“統帥,昨日他們又壘壁、又挖溝,還建造了幾座哨塔,估計根本沒時間幹別的,估計以為其它人會籌謀一番才進攻,你沒見那鄴國統帥都沒有回來,他們哪曉得咱們會等號角一響,兵貴神速便已經來到他們營地外邊來了。”
沈堂中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就這麼短短一日來擇地紮營,他們卻搞了這麼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不堪用又不經事,哪有時間來佈置其它。
再說鄴國的弄了個女當副官不說,還是一個對打仗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她能懂什麼?
沈堂中越分析越覺得鄴國還真是自取滅亡,自宇文晟死後,鄴國再無一人能夠守住鄴國諾大的基礎了,但他們這種破罐子破摔的行為,也叫他能夠從中得利,他自然樂得享用了。
“這些土胚牆倒是壘得平整啊,就跟磚塊似的。”
壘壁的牆體觸手一碰,還有餘溫,表面好像是被火燻烤過一片黝黑,這些牆體並非連成一體,而是像迷宮一樣,牆體與牆體之間會留下一人肩寬的距離,人可從中穿縫而過。
也不知道這些鄴國人壘壁是偷工減料,還是另有所圖。
這些土胚牆不僅外面一層,他們鑽進去,發現裡面還有一層,層層交疊,形成一種視覺上的阻擋,明明的空隙,但卻無法一眼探知洞察。
古里古怪。
沈堂中覺得這些牆體叫人心底發毛,立即叫人穿行而過,不準逗留,他們一路前行,卻始終不見鄴國的人來偷襲或者阻攔,甚至鄴國營地內,連聲響都聽不見。
沈堂中揮手:“且慢。”
“統帥?”
“派人先去探探。”
“是。”
一個領隊帶著十幾個士兵摸索著進去,不一會兒又跑了出來:“統帥,裡面的確是鄴國營地,不過沒瞧見鄴軍,看足跡分佈,十分凌亂匆忙,他們應該是都跑到白鷺湖畔去了。”
沈堂中一聽,擔心叫他們逃了,揮手一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