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綠色的「地毯褥子」雜亂瘋長,都有半人腰高了,人一鑽進去貓起身,就瞧不見他們的動靜了。
「小三,他們鑽草堆幹嘛?」鄭曲尺好奇地問道。
「拿咱們的秘密東西。」
秘密?
鄭曲尺還想問,只見小三先一步對小七示意:「小七,你也去拿,拿三件,給小鄭一件。」
小七很聽話,他也跟其它人一樣貓進了草叢裡,不大一會兒,鄭曲尺就看到了一團草在動,沒錯,草在動?!
鄭曲尺簡直看直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打仔細一瞧,才發現不是草團在動,而是一群穿著青草綠衣的人在移動。
他們這一個個裝得跟垛草堆似的,混在一堆雜草與綠植的背景當中,安能辨他是人、草?
「小三,這就是你們的秘密東西?」
「對啊,你是不是很震驚,以前是不是根本沒見過?」小三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她是挺意外的,但他卻小看她了,誰沒見過,這不就是他們現代的迷彩服草衣版嗎?
其目的是將自己進行一定的偽裝,迷惑別人的視線,與周圍環境極大程度的融為一體,進行近距離的瞞天過海。
難怪王澤邦說,官兵每次追著追著,就追丟了人,原來不是丟了,而是他們藉助了草衣的偽裝,射過了目力的偵察。
如今正值春夏交替時分,哪哪都是蔥鬱茂盛的草跟綠樹,尤其是這些深山老林子裡,一旦脫離了視線,他們再披上這一身草衣,轉頭便能遁入綠森海消失不見。
瞭解到這些路匪擺脫追兵的手段之後,鄭曲尺默默地收起了壞心思,繼續與他們打成一片。
小七穿了一件,又拎了二件出來,小三穿好之後,又幫著第一次穿這種草衣、還不太熟悉穿戴方式的鄭曲尺弄好。
同時,他以為鄭曲尺啥都不懂,也順便給她解釋了一下穿草衣的緣故。
這還真是鮮草做的,這是她認得的一種草,叫牛筋草,韌性大,易採得,拿來做編制、草繩、螞蚱或者草蓆都行。
但凡是草,沒有烘乾鞣製與二次處理,直接這麼接觸面板都撓人,尤其這麼一大片穿身上,不僅有種溼熱的悶膚感,還又癢又摳,老遭罪了。
這偽裝的道具雖然很實用,但她還是真誠地建議改造一下。
比如,她懂許多種草編制法,可以在這粗獷原始的外形上進行一定精工一番,既實用又不難受。
她還懂得多重色彩搭配、最為適合的偽裝服,但她肯定不給他們這些路匪做,她從中得了啟發,等回去之後她就給他們家搞偵察的戰士們人手設計一套。
「你在抓什麼?身上有蟲子?」小三見她跟猴子似的抓耳撓頭。
鄭曲尺也不想啊:「你們身上不癢嗎?」
小三這才反應過來:「還好,剛開始的確不舒服,但現在已經習慣了,不過你是女子,皮嫩肉軟,估計得難受好一會兒。」
小三聳了聳肩,也是無能為力。
「這草衣得一直穿著?」
「一會兒要動手時肯定是要脫的,但完事之後還是得穿著,一般等擺脫了追兵就可以不穿了。」小三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