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說一說,為什麼那些官兵會認為你是路匪了?」
鄭曲尺一聽,頓時義憤填膺地編道:「我就是來加入你們路匪的,我原本只是一名修東西的小木匠,可哪承想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城守,他處處給我穿小鞋,還想抓我進大牢折磨審訊,我便想著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落草為寇算了。」
言下之意,
我不是來破壞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不加入不行啊,她都知道他們的大本營所在,還見到了被王澤邦說成是「神龍見頭不見尾」的路匪頭子,她知道了這麼多的秘密,如果不選擇加入,等待她的絕對就是隻有滅口或者關黑籠子的二選一下場。
她不想死,也不想失去自由跟尊嚴地被關,所以她只能暫時是打不過他們就加入他們。
「你是個小木匠?女木匠?」男子古怪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下。
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村姑打扮:「是啊,你們不信嗎?」
她眼珠子在附近轉了一圈,想找些什麼東西來證明一下自己。
直到她看到了角落有一個斷了半邊輪子、還歪歪斜斜的破爛小堆車,她立即走過去,然後掏出身上的傢伙什,對著它三下五除二就是一頓「哐哐」造。
不一會兒功夫,她站起了身子,朝他們示意道:「你們來瞧瞧,我弄好了。」
路匪們都紛紛好奇上前,卻見之前破爛不堪的小堆車,現在竟看起來有模有樣,立正直挺,輪子重新裝上了,散架的部位也重灌嵌砌好了,雖然沒辦法恢復到最初的輾新模樣,但至少這會兒看起來它好像還能用?
他們都挺意外的,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女嬌娘,竟還有這麼一門手藝?
有一路匪上手將小推車拉起,朝前推了一下,車軲轆如常在轉動,又在車上左看右看,最後驚喜地回頭道:「她真修好了,這麼簡單就修好了,我跟小七昨天還忙活了半天,卻越弄越壞,這下好了,咱們又有小推車了。」
這時這些路匪瞧鄭曲尺的目光,從一開始的兇殘與警惕,變成了現在的有待觀察。
看來她沒說謊,一個人的嘴會說謊,但這種嫻熟的手藝卻不會,她當真是一個木匠。
「你當真要加入我們當路匪?」他們質疑的眼神在她身上不斷掃視。
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道:「興安,你是在哪裡帶回來的人?可不可信?」
那個叫興安的男子,估計就是這群路匪的頭子,他道:「我遇到她時,她正被官府追捕,他們一群人追著個小姑娘,還口口聲聲叫她路匪,我聽著有趣,見她走投無路了便將她帶了回來。」
「興安,你太沖動了,近來這些官府的人一直都在四處找咱們的人,她會不會是官府派來的臥底?」有人警惕道。
鄭曲尺一聽,就趕緊給自己洗白道:「那不能是啊,就我這樣,文不能提詩武不能拳腳,我怎麼當臥底啊?靠修木器還是雕木頭啊?」
雖然鄭曲尺的外表具有很大的欺騙性,但他們這些人就如同暗溝裡的老鼠,人人喊打,並沒有安全感,天生就對任何細微的風吹草動有警覺,是以並沒有完全信任她。
鄭曲尺繼續辯解道:「我真是一個木匠,你見哪個官府的臥底會派一個幹木活的來?」
路匪只陰惻惻地看著她,一言不發,倒是興安問她:「你既是木匠,那你都會做些什麼東西?」
鄭曲尺下意識介面:「我、我什麼都會。」
興安一默:「……還挺囂張的,那你會修弩機或者鹿角木,坑殺的抓鉤嗎?」
鄭曲尺一聽,就這?
但她表面上卻流露出一些遲疑:「這種嘛,屬於軍用類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木匠,不大……」
興安淡淡道:「不會就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