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懺悔道:「這幾日,我們所有人如同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各種緊急的事情接踵而來,但凡懂得權衡利弊的人,都會想辦法逃脫躲避,遠離這些麻煩,可夫人你卻仁義有擔當,想都沒想,就挺身而出,擔下這一切重任。」
嗯,聽著她人還怪好的哩。
鄭曲尺聽完,理解了一下他話裡的意思,然後訝異地問道:「我還可以推託的嗎?」
三人一愣:「……」
她嘆了一聲:「是哦,那現在反悔是不是太遲了?」
三人當即瞠大了眼睛,連忙慌神道:「夫人您可千萬不能反悔啊!」
——
回到營寨的主軍大帳,只見在帳內早已等待著宇文家的幾人。
帳簾被撩開,鄭曲尺由蔚垚、王澤邦與潤土幾人護送而來,她一出現,帳中的幾人立刻轉頭看去。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宇文晟的這個新婦。
而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想不到這窮鄉僻壤也有如此相貌端莊的女子。
俗話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鄭曲尺這一番打扮,成功在宇文家第一印象當中站穩了腳跟。
她維持著嫻柔端莊嚴的氣質,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前與他們講話,當然,宇文家的人自持一股不知打哪兒來的傲氣,也沒主動開口。
越過站在帳中央位置的幾人,她信步走到了主帳的將軍座位上,整理了一下衣襬後,緩緩坐了下來。
她對下方的守衛吩咐道:「去為兩位堂叔倒些茶水來。」
「是。」
「不必了。」
宇文浩與宇文澤兩人直接冷聲拒絕。
他們見這新婦上一來就徑直坐於主位之上,瞧著這是打算給他們來一個下馬威?
這兩人相貌也算周正,加上華衣配飾一裝扮,自有一股來自大家族的依仗與腔調。
他們來之前對於鄭曲尺的底細也稍作了打探,對於一個農家女出身的丫頭,嫁給了宇文晟後飛上枝頭變鳳凰,他們自然也是打從心底裡瞧不上,滿眼的輕蔑毫無掩飾。
鄭曲尺卻不慌不忙道:「我奉茶,是因為秉承待客之道,至於你們喝不喝,那便是你們的事了。」
她這輕飄飄的一懟,卻直接叫宇文浩與宇文澤臉色一黑。
「晟兒媳婦,你是不是太目無尊長了?」
「目無尊長?那兩位長輩,是不是也太目無法紀了?」她口齒伶俐,接得也很快。
宇文浩眯了眯眼,不善道:「你在說什麼?」
鄭曲尺微微一笑,面容恬淡嫻柔,但眼神卻始終帶著一種強硬態度:「雖然,在小家,我為晚輩,兩位為長輩,但在國法面前,我為將軍夫人,你們不過倆個白丁(平民),你們若硬要與我講規矩,那不如,你們講你們的族規,我講我的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