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曲尺仰著頭,人就呆住了。
「宇、宇文晟……」
是他嗎?
他還沒死嗎?
她臉上頓時浮現出了大大的驚喜
:「宇文晟——」她不吝以最大的嗓音喊他來表達自己重見他的喜悅之情。
他在解決完危機之時,便轉過身來,一腳蹬在她的船頭,這股推後的力道,加上下方的人使勁地推著船走,她感覺船身正在以不慢的速度遠離渡口。
他落在船頭之上,摘下一隻已經染紅了的手套,用乾淨修長的手輕摸過她的臉頰,再沿著輪廓線條滑到她脖子處:「曲尺,別怕,鸞鐲會替我保護好你的……」
「你在說什麼?!」
「你既然來了,咱們一起走啊!」
她伸出手想抓住他,卻見他微微一笑後,就轉身飛離了船頭。
「宇文晟,你要去哪裡?」她急聲大喊道。
前方下河了好幾十條船隻,宇文晟飛身搖曳在那些船隻身上,揮殺如魔,不斷地阻撓他們接近鄭曲尺。
那頭陌野中了一箭,身負重傷之際,根本沒辦法再指揮戰場,而宏勝國的北堂將軍不知所蹤,於是他只能讓人放船去追。
然而火油溢河,也給他們造成了困境。
這時後方,一艘大船停泊在那裡,看見鄭曲尺的小船後,射出鐵爪扣抓住船櫞,將船身飛快地拖攏,再將鄭曲尺帶上船。
「你沒事?」
當鄭曲尺看到船上的潤土時,人有些恍惚不解。
「夫人,我沒事,我還找到了船,他們呢,只有你嗎?將軍呢?」他問道。
鄭曲尺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鼻頭一酸,眼眶再度溼潤了。
她怔怔道:「他掉進江中了……」
潤土聞言,臉色遽白。
她緊緊地攥著胸前的鐲子,慢慢蹲了下來,不住地飲泣,極為小聲,像受傷的小動物在哀鳴一般,連哭都不敢放肆。
「他替我擋下了所有追兵,可他卻沒有撐到最後……跟我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