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的“請吧”,這下算是捅了他們那顆驕傲放縱的心窩了。
他們如今更不願意走了,非得留下來理論理論一番,要不然就這樣被她“攆”走了,豈不就是稱了她的心,自認“一己偏見”,不是那“別具慧眼”之人了?
而在這裡面有一小部分,則是投了“春賞銀錢”的人,他們的心理一開始是氣惱懊悔的,但眼下又被“阿青”那貌似高人不愁賣車的自信所迷惑,心底多少還是希望鄴國工匠這次能爭口氣。
畢竟投票無悔,他們的投資已經下本了,自然是希望最終能夠回本。
但凡商賈參與投票的展品,如果能千進十入圍,不僅代表他們的眼光好,更能夠透過“霽春匠工會”得知展品工匠的身份資訊。
但凡能夠入圍的作品,皆為不凡之品。
如同前一屆的“龍骨水車”,有一位商家與這位工匠談成了合作,將此項技術應用到了實處,造福了一縣的農業發展,一人迅速開啟了知明度,一個則猛漲攀升的財富榜。
可以說,一個二等商賈,一旦有了一件壓箱底的貨品,便可瞬間一躍至一流富商的行列了。
每個來到這裡的人,無論是工匠還是商賈,都在拿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去賭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但還是那一句,道成者能興雲致雨,走蛟入海便化龍,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一商賈憤哼:“故弄玄虛!”
一商賈怒斥:“妖言惑眾!”
一商賈冷笑:“胡言亂語!”
一商賈呵呵:“虛張聲勢!”
鄭曲尺:“……”他們擱她這麼玩成語接龍呢?這麼多廢話,他們倒是繼續走啊。
牧高義跟史和通一直在那裡揣揣不安地看著阿青笑懟一眾七國商賈。
本以為,他們被激怒後會撂蹄子走得更快,卻沒想到,這些人不但沒走,還一副賤兮兮地留下開始了“成語接龍”,他們頓時也一臉無語。
他們剛才不還一副急不可耐,怎麼說走的又不走了?
等什麼呢?
好吧,史和通跟牧高義現在的心態,也已經完全被鄭曲尺給帶偏了,都沒想起一開始,他們是想著留人的。
眼見場面膠著上了,這時一位穿著褐色麻布粗衣的老者,拄著杖走了過來,他一臉和氣地對鄭曲尺道:“老朽也是鄴國的人,想不到能在老朽活著的一天,見到鄴國工匠造出這樣一輛了不得的馬車,你能與我說說,它真的能夠上路?”
聽到這裡面還有鄴國的人,鄭曲尺的注意力一下就放到他身上了,她遲疑道:“這位老爺爺,你是鄴國的商人?”
他一個小老頭,沒有七十、也有六十幾了吧,瘦瘦小小,微駝著背,穿著上不講究軟布華稠,戴著一頂圓帽,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唯一的特別,估計就是別人都對鄴國製造惡語相向,他倒是擱這火燒炭烤的時候,饒有興致地出現詢問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