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個娘兒們唧唧的宇海,魁梧糙漢莫名,全都聚精會神、竭盡全力地在答題,他便也不分神去時刻關注鄭曲尺那方。
不過,即使確定了這個鄴國工匠不足為患,他如今答題的分數與速度,基本上與宇海、莫名他們不相伯仲,他還是必須得做些什麼……
「工」、「巧」、「技」的題,雖然與「絕」比相對簡單,但八人共同爭搶,各挑完自己擅長的那一部分答題,剩餘沒把握的部分,就只能擱置。
有人會選擇朝下相容,但這樣只會越答分越少,也根本拉不開分數差距。
「工、巧、技」,「工」類一分是最後的選擇,「巧」、「技」類,他已挑擇了他會的,「巧」答了十幾題,「技」類也答了十幾題,但對錯的話,他還估不準。
相信其它人大概也是這樣。
他瞥向「絕」類題,它……才是最終拉開分數差距的關鍵吧。
「絕」類題,有四分,一題,頂「工」類題四題,或許時間耗費相等,但在同樣題海耗盡後,它卻成了首選。
上方,彌苦住持提醒道:「還剩下最後大約一個時辰,請入圍者工匠注意時間流逝,安排好答題時間,香滅喊停那一瞬,則閉卷,不可再動筆。」
俞滿七看向香爐,就只剩下這麼一點時間了,其它三類會的他都答了
,最後那就拿「絕」類題拼一拼吧。
他開始向上攀登,思索「絕」類難題。
而其它人也是這樣想的,通通都跑到「絕」類題型前,看題、審題,可這一看,他們的臉色頓時都綠了。
與俞滿七一開始時,是一模一樣的崩潰。
這麼難答的題,可真是絕了!
一時之間,案几上,答題者全都搔頭抓耳,頭都快埋進答卷上了。
「這、這沒有曲尺,如何量定啊,啊啊啊……算了算了,就隨便估吧。」
「上面問什麼,騰海加爾塔至今已有千年的滄桑歲月,歷經了多次地動,風雨雪暴侵襲,塔身仍然不酥不粉,不傾不斜,巍然矗立,完好無損,問為什麼?這我哪知道,這、這其中有什麼工藝?艹,鬼知道啊。」
「天啊,這又是個什麼神題啊,與我等有何關係?鄴國鬼羧坡城牆地勢險峻難築,城牆、城樓、堞樓、關隘、烽火臺……如數皆砌成,形成巨龍臥山盤嶺之勢,所用技術,何幾,何類,何難?何個毛啊,老子去都沒去過鄴國那個貧瘠之地,這樣的地方建築也能成為典型教學案例答題?」
旁邊一工匠聽到他崩潰的抱頭痛苦呻吟,也氣不過地附和:「這題的確超綱了,這不是石匠的活嗎?咱們只是匠師一級,就得答這麼難的題?還有你瞧過那面石牆上雕題的日期嗎?是近來,就去年的事,說不準都還沒有配上正確的答案,就拿來當考題了。」
「不是吧,鄴國什麼時候也有這般工藝水準了?他們的工程,也能搬到霽春匠工會的絕類題上?」
「事實勝於雄辯,與其在這裡質疑題目,不與趕緊另擇所擅題答。」
一向沉默寡言的莫名,這會兒倒是難得出聲,皆因他們的聒噪打擾到他了,否則他才懶得與旁人閒話一句。
「你——」
「算了算了,他說得也對,咱們還是抓緊時間答多幾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