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奇怪這名字怎麼起的這般古怪,聽起來,不像是佛寺慣用的禪意名,但細細聽來,又有一番奇妙蘊意在其中。
在入殿前,鄭曲尺再度跟宇文晟商量:“若一會兒別人問起你來,我該怎麼回答?”
今天過來的人,都是入圍前十的工匠,他們一切精簡,除了一位伴隨,不可帶更多的旁人,而且前來“千樹殿”的一路途有夠挑戰的,這“霽春匠工會”的決賽,為何非要挑這處?
宇文晟道:“隨從。”
鄭曲尺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你的隨從?”
宇文晟聞言,笑唇翹彎,好似有趣地問道:“你是隨從,那我是什麼?”
雖然被他看笨蛋的眼神給瞧扁了,可鄭曲尺還是覺得這事簡直顛覆邏輯。
“你給我當隨從?”
她長什麼樣,他長什麼樣,她穿什麼衣服,他穿什麼衣服,她什麼市井小民的氣質,他什麼王孫貴族的氣質……她能配置這麼一大牌、昂貴的隨從嗎?
“我是誰,不在於你怎麼說,而在於他們怎麼想,不必顧慮太多,前因後果他們會自行想象的。”宇文晟漫不經心道。
這話聽著,怎麼有種“別人愛怎麼想便怎麼想,我不理會,更無所謂”,這副愛咋咋地拽樣,真不怕別人會腦補些什麼狗血奇葩劇情?
尤其,他長得多少有些美強慘的特質在其中,那病弱當中,帶著風骨,風骨當中飄飄欲仙,誘人犯罪。
“……我的名聲呢,他是絲毫沒有顧忌吧。”她嘀嘀咕咕。
“你說什麼?”
不就是臉面嗎?她丟得起,鄭曲尺朝他笑道:“隨從,且與你的主子一道進去吧。”
——
千樹殿的大門,自然會有守衛,他們負責接引前來的入圍者。
鄭曲尺打聽,他們之前,有沒有人早到了,守衛說,已到了三位入圍者。
這麼說來,她跟宇文晟是第四個到的,還有六名入圍者未到……她又想了一下,若掉落懸崖之人是入圍者,也或者是五位了?
一踏入千樹殿,她就被這穹頂的高度所震撼,圓穹頂部有一個直徑數米的洞,以圓洞為中心點,朝下分局出十條界線,每一條界線當中,分別雕刻著精美的十神佛像。
在中間位置,開闢出許多的壁龕,壁龕內全是連枝樹型銅燈,舉目望去比比皆是,竟將殿內映照得燈火通明。
她眸映璀璨明亮,終於明瞭,這千樹殿的名字來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