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來,前面之人身上全是泥與灰,就跟從坡上滾下來似的,一邊拍著身上的灰一邊氣沖沖叫嚷著。
後面跟著一個揪著衣角,低著頭,一副愧疚得不得了的男子。
咦?
後面那個人,不是之前她伸了一把手拉住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哦,對了,是叫於海。
他也入圍前十了?
看不出來啊,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他們倆這一身,再加上之前他身上發生的「意外」,這一次山上有人跌落懸崖,不知道他們倆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但這些事鄭曲尺也只是轉念一瞬,她身邊有宇文晟,她還記得他剛才的警告。
「少管別人的閒事。」
她悄悄覷他一眼,也歇了與旁人搭話的心。
於海心思敏感,對於別人的視線向來警覺,他察覺到有人在看他,驀然抬頭,當看到是鄭曲尺時,他秀麗的臉旁頓時劃過一絲驚喜。
「恩人?」
他輕聲念著,可當他餘光又掃到了宇文晟,那準備邁出的腳步當下一滯,兩眼轉動,糾結猶豫。
可見,他對宇文晟的忌憚有多深。
明明宇文晟什麼都沒對他做過。
鄭曲尺心底奇怪,不由得揣測這個叫「於海」的人,是天生對危險事物敏銳,還是……他其實認得宇文晟?
她見他眼巴巴地瞅著自己,便朝他打招呼式地笑了笑,不作停留,轉身與宇文晟一道上了臺階。
宇海見恩人就這樣走了,他嘴角一癟,委屈得快哭了。
入千樹殿的臺階,粗略估計應該超三百階了。
剛走第一百階時,她小腿痠了,一百五十階時,她滿背開始發汗,直到三百三十三階走完了,她直接找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下,使勁捶腿。
要不是她鍛鍊過柔骨術,強化了體質,這一口氣爬幾百步梯子,非把她給整趴下不可。
她看下面,還有人在吭哧吭哧地在爬,她揚了揚驕傲的下巴。
她可是最快的一個,哦,不對,最快的是宇文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