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他一身是血跑來營房找我,叫我去救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鄭曲尺聽後,只覺身體某一處刺痛了一下。
但很快又被她啪地一巴掌扇飛了,當雙面間諜最忌諱對要背叛的一方產生聖母之情,她鄭曲尺如今是一個莫得感情的二伍仔。
她裝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猜測:“這件事情不簡單,擄我的人好像是故意引秋出現,他之前以為成功殺了秋,於是就將我放了,你猜會不會是秋的仇人?”
大怨種秋又背起了口黑鍋。
單扁經她這麼一引導,也覺得有理,他見她衣著單薄站在荒郊野外,冷得直髮抖,於是打算解了斗篷……但想了想,又收回了手。
正準備伸手道謝的鄭曲尺:“?”
“脫了斗篷容易暴露身型,誰知道暗地裡有沒有在窺視。”他謹慎道。
鄭曲尺表情一僵。
……好一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塑膠同事感情啊,難怪“青哥兒”對你下手時也是毫不猶豫,只可惜運氣不佳,讓監視者秋給先嘎了。
——
秋應該傷勢不輕,直到第二天都沒有回營房。
單扁說他會自己找個隱秘的地方療傷,不必管他。
少了一雙時時刻刻在身邊監視的眼睛,鄭曲尺芒刺在背的感覺也少了許多。
自從她被人神不知鬼不覺擄走之後,單扁好像意識到什麼,就更加謹慎小心了。
他將癩痢頭的惡形惡狀發揮得淋漓尺致,逮著她就是一頓嘲諷詆譭,力求跟她劃出一條我們不熟的界限。
鄭曲尺撫額,總覺得他有些用力過猛了。
鄭曲尺現在地營寨就跟個邊緣人,別人都認為她家世淵博,木匠知識水平超群,但手上功夫拙劣。
因此雷工跟青工有時候會來找她解決難題,卻從不讓她插手工事。
但鄭曲尺也沒閒著,她就在營寨裡各處遊逛,有時候跟著石工去採石,有時候看木匠鋸木,拿著榔頭、鐵錘建造,這會又蹲在營寨大門,看勞役埋頭苦幹挖壕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