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周圍應該還挖了溝壕的吧?”鄭曲尺問道。
公臣崖眨了下眼睛:“你看到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穴居是住在了地下,因此對於地面上的某些動靜缺乏靈敏,也延緩了行動,為了防護,最好挖了溝壕在四周,造成阻礙跟抵擋,會更加安全。”
公臣崖聽她一番話,覺得她簡直說到他心坎裡去了,他連連點頭:“你說得沒錯,你真是第一次見咱們這種穴居?我見你說得頭頭是道的。”
鄭曲尺道:“嗯,或許是一通百通吧,任何建築的形成跟長久不衰,都需得經歷時間的考驗,優則存,穴居早年間便出現過,但由地下潮溼氣重,又不便設爐灶,不易出入,所以不似現下房屋宜居。”
這個問題公臣崖也知道:“對,這只是我們找到的前人穴居,稍微打掃過一遍後,暫時落腳居所,先上去吧。”
兩人鑽出來之後,公臣崖手上捧著一個小黑罐子,他道:“這個就是我們那一個大夫調配的治傷藥,不過它也不是什麼傷都能治的,我得先看看你身上的傷口怎麼樣了。”
“有區別嗎?”
“當然有,比如刀傷、刮傷跟摔傷,都不同,況何如果傷情嚴重,估計它是不行的。”公臣崖認真道。
鄭曲尺對這話持半信半疑態度,但既有求於人,自然要按照對方所說的做:“那好吧。”
“你跟我來。”
公臣崖將鄭曲尺帶到他們搭建的一個小蓬蓬下面,平時這裡是炊食的地方,柴火灰燼還有餘溫,他搬來一塊石頭讓她先坐下。
受傷的人體質較虛,眼下正值天寒地凍,檢視傷口時無法避免要掀起衣服,至少在這裡會暖和一些。
他則蹲在她面前,小少年身上有一種馥雅的蘭香味道,清爽好聞。
“他們說你傷在手臂處,你來還是我來?”他不拘小節地爽快問道。
鄭曲尺覺得問題不大,便道:“我來拆吧。”
她撩起衣袖到臂彎處,然後慢慢拆了一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傷口,比預想之中要好上很多,沒有潰爛化膿,只是周圍有些泛紅了。
公臣崖湊近,仔細觀察:“這是什麼傷?”
“鞭傷。”
她回答得很快,而這意外的誠實令公臣崖愣了一下,他還以為她又要扯謊呢。
“哦……”
什麼人,才會受鞭傷呢?
逃犯?
或者是……
“傷口不太痛了,但是這兩日有些癢。”
公臣崖回過神,他道:“估計是要結痂了……你這傷藥不錯啊,之前是誰給你包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