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婚姻關係就很操蛋了。
她抖了抖包袱背好,腳步堅決地離開時,卻見後邊慌忙地跑來幾個人,他們也是拎著大包小包,一副神色驚惶逃難的樣子。
她正奇怪,想喊住人詢問一二,卻沒人搭理她。
她朝他們身後看去,沒聽到追擊的馬蹄聲或腳步聲,也沒什麼危險的東西跟著。
沒過一會兒,旁邊又跑來幾個人,他們個個都是臉青唇白,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這一次,她手急手快抓住一個人,快速問道:“這位大哥,出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跑這麼快?”
那人本不想理會鄭曲尺,但奈何她手勁太大,他掙脫不了,只能回她的話:“風、風谷沙城要打起來了,這次不是兩軍攻城交戰了,是宇文晟要大開殺戒,他要放火燒了整座城池。”
鄭曲尺聽後,人傻眼了。
她難以置信:“為什麼?不是說司馬陌野將他夫人還回去了嗎?他說話不算話?”
還是說,那個假冒的“鄭曲尺”,被拆穿了?
不可能吧,才這麼一會兒時間他就能辨別真假?
接道理說,陌野不會貿貿然地找一個假冒的“鄭曲尺”,他必然是在人選上做足了功夫,就如同她不懂騎術,那個“鄭曲尺”也模仿著這一點,在細節上不露破綻,料想短時間內不會被拆穿的那種。
那人“哎呀”了一聲,急死了:“她死了,那個夫人剛走到他面前,就被他一劍給劈成了兩半,天啊,造孽啊,他殺了他夫人之後,人就瘋了,逼迫著司馬即刻將人交出來,否則他將在午時一刻,放火燒城,寸草不生。”
說到這,人都嚇麻了,牙關直打顫。
別說他們怕了,現在連鄭曲尺聽著都渾身冒雞皮疙瘩:“那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就你們逃出來了嗎?城裡的其它人呢?”
“司馬派人擷取了南城門,拼命抵抗鄴軍,我們這些人才能夠趁亂跑出來,然而鄴國兵馬反應大快,又有恐怖的殺人器械在,現如今滿城的人都在瘋狂逃躥,但能夠逃出來的人太少太少了,我孩子、妻子跟家人都還在裡面,我們走到一半的時候就失散了……”
那人終於繃不住,蹲在地上抱著頭就嚎啕大哭。
那哭聲似有無盡的悲傷與淒厲,鄭曲尺雖與這些人無親無故,但此刻聽了心中卻也是一揪。
宇、文、晟!
正當鄭曲尺心底怒忿之時,忽聞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對不起……”
什麼?
鄭曲尺剛一回頭,卻見一個灰白鬍子的老漢,他精爍的眼睛此刻流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歉意,隨即便一掌劈在了她的頸後。
“軍醫……”
鄭曲尺只來得及喊出兩個字,人就眼睛一黑,昏倒在他身上。
“一切既因你而起,便該因你而結束,抱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