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
他暗鬆了一口氣,但隨後卻又笑:“對啊,這怎麼可能呢。”
倘若她真是那人的妻子,在脫離危險後,在得知對方在滿城尋找她時,就會想盡辦法前去團聚,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百般推託,不願意與他一道前往風谷沙城。
再者,今夜他領她見過司馬陌野的隊伍,她當時神色十分尋常,不像遇見仇敵那般緊張、恐懼與憤怒,況且司馬陌野身邊還帶著一個疑似“鄭曲尺”的女子。
……果然是他想多了吧。
鄭曲尺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小臉撇到一邊,全是陰影。
呵,他果然懷疑她就是鄭曲尺了,也怪她嘴瓢,說假名都不知道扯個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非得取個什麼尺子,怎麼不叫一個杆子、棍子、錘子呢。
更怪她出現的時機太巧合,又單身一人逃亡在外,身上帶著可疑的傷痕,還與營寨軍醫有瓜葛……
“什麼怎麼可能?”鄭曲尺裝作不解。
公臣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沒事,是我想多了,你今晚就在我的穴居歇息吧,我要值崗,不會回去的。”
“這不大好吧。”
男女有別,更何況她還嫁人了,他可是一個黃花大閨男,這她要住在他的穴居里,明天鐵定八卦謠言滿天飛。
“你放心,不會有人亂說話的。”公臣崖篤定地說道。
他偶爾會像一個朝氣蓬勃的小夥子,但有時候又會像一個說一不二的掌權者,這種矛盾感並不突兀,就跟他本人一樣,鋒利的心與一雙孩子氣的眼眸。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鄭曲尺便不再推辭。
當夜,鄭曲尺虛心請教一身潔淨還散發著白蓮清香的公臣崖,是如何辦到的,他便送了她一盒皂膏。
這是他自己研發調配的,他在這種旁門之術上頗有天賦,這其中用料有多複雜鄭曲尺就不想知道了,但它是真的能夠將人的面板汙垢洗乾淨。
這一點,她親測有效。
她倒了一點,在手臂上使勁地搓,泡泡沒見多少,但浮起的一層乳化黑水,卻足以證明它能將毛孔裡的髒東西都給清理出來。
“真髒……”
見面板沒有過敏紅腫,這才挖了一小坨在手心,加水搓起泡泡在臉上一頓造。
在倒了兩大盆汙水後,她摸了摸臉……一點都不水嫩滑,反而在擦乾臉後,幹得起皮,就跟她的表皮被洗掉了一層似的。
也是,效力這麼強勁的皂類去垢,大冬天拿來洗最嬌嫩的臉,可不得褪一層皮,才能還她面板本色。
也不知道褪黑後,她究竟長什麼模樣了。
現在這條件也沒個正經鏡子照照,但觀察她手臂洗乾淨的情況……算了,周圍一片烏漆嘛黑的,油燈昏暗蠟黃,根本辨別不清楚是冷白、暖白還中性健康膚,還是明早起身在自然光線下再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