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的遊牧蠻子,慢了鄭曲尺半拍,卻也瞧見了前方氣勢洶洶奔騰而來的軍隊。
那觸目驚心的旗幟,哪怕隔著這麼遠些距離,都不容他們有絲毫僥倖心理。
是、是宇文晟的軍隊,是他帶人來了!
剎時,這群面對虎豹都不畏懼的蠻子,卻僅僅因為一面旗、一個名字,就嚇得想勒馬返回了。
可仍舊是來不及了,哪怕因為韁繩拽扯得太用力,馬頸受力後仰,前蹄
揚起,仍無法及時調轉馬頭逃跑。
而「聞風喪膽」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當他們看到宇文晟隨那一片蓋天的箭雨一併踏風而至的畫面。
鄭曲尺眼底的驚喜與激動,還有嘴裡呼喚,在眼見宇文晟無視掠過她,朝著後面那群「待宰的羔羊」而去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是,先救我的嗎?」
她的手已經僵住了,或許是之前太過用力,也可能是因為看到宇文晟他們來了,人一旦鬆了那口硬氣,就很難再續上,只能依靠一點慣性還能撐住,但再顛簸一下,她絕對會摔下去的。
「啊啊啊~」
不是絕對會,是她已經被丟擲去了。
人在高處飛,眼卻在朝下望,眼看著自己就要摔下山崖時,一隻手臂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帶了回來。
當鼻息之中充盈滿一種馨香味道的鄭曲尺,反手就是一個人反手抱住。
混蛋!
見死不救的混蛋!
她心尤有餘悸,乾脆手腳並用。
「放手。」
「不放。」聲音粗嘎難聽。
宇文晟聽覺耳朵聽了難受,他莞爾一笑,聲似惡魔般低語道:「好啊,只要你不後悔就好。」
鄭曲尺正為這一句話感到疑惑時,卻見宇文晟抱起她,一個動作起躍,便換了一個場景。
噗嗤……
是人肉被分割,皮下血液急速噴濺而出的肉麻聲音。
她愕然回頭,只見宇文晟就像一個天生無情的殺戮機器,所至之處,無論人或馬,都被肢體斷離,血肉橫飛,那場景簡直就是阿鼻地獄真實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