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也不是真的那麼不怕死啊,她張了張嘴,幾乎想將一切都透露出來,只為讓快要翻白眼的她能喘上一口氣來。
她也終於體會到,一些普通人為什麼會熬不過各種嚴酷刑法了,因為不是誰都有一顆寧死不屈、視死如歸的堅韌強大心理。
人一旦痛苦到了極致,是會崩潰,就會想要將自己解脫出來。
「救、救……」
他們見她臉皮漲紅得跟快要爆炸的番茄似的,那瀕死開口想要說話的樣子,十分滑稽好笑。
「哈哈哈……瞧瞧她啊,血都湧上腦袋了,你們說,如果這時候割掉她腦袋,血會不會就跟噴泉一樣噴得到處都是?」
「聽你說的,我都想看了,要不,咱們試一試,我也很好奇。」
「那也得先問出我們要知道的事再說。」
「她反正也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一會兒就將阿圖魯將假裝不殺她,但問出答案之後,就將她倒掛在樹上,割
了她腦袋來澆花草,豈不更有趣?」
遊牧蠻子的將領扯出了鞭子,那牽動甩起的動作,卻讓鄭曲尺整個人被一併帶動,滾落到了一邊。
「你若不老實回答,下一次我就直接割了你的腦袋!」
他瞪大一雙銅鈴眼,神情如惡煞般兇狠。
鄭曲尺喉骨處疼痛得厲害,火燒火燎似的,那不堪一擊的矮小單薄身子就像他們一巴掌就能給拍死。
此時,她只覺得身上抽的鞭子痛,喉嚨痛,渾身都痛……
想她在現代安逸過了半輩子,受過最大的苦痛也不過是發一場高燒,可這一場穿越,卻遭受了老鼻子的罪了。
他們本以為她會哭著跪著跟他們求饒,然後講出他們想知道的事。
但她哪怕痛得抽搐,仍舊躬著腰,從地上再次緩慢站了起來。
她在搖搖晃晃站定之後,抬頭,朝著這群災舅子,就是眥嘴一笑:「老子,日你們祖宗!」
遊牧蠻子瞠大了眼睛,雖說聽不懂這句話,但卻看懂了她此刻冷冽、仇恨的挑釁神色。
她這是在辱罵他們!
「呃啊!你該死的雙腳羊!你想找死是吧!」
眼看一條長鞭如蛇吐信即將襲眼,那炸裂的風聲,卻被一支凜厲無比的長箭破空,最終直直沒入了蠻子將領那張大的喉嚨之中。
「呃……呃……噗——」
血激噴而出,濃郁的鐵鏽血腥氣息瀰漫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