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晟!”陌野見他這麼一會兒就破了他的局,之刻又朝後召手:“放弩床,開弓!射!”
十數只威力勁頭強大的箭矢直朝宇文晟身上射去,那臂粗的箭,全是用一張大床似的弩器發射而出。
——
公輸蘭見所有人都陷入苦戰當中,無暇關注她這邊,頓時驚懼地喊道:“你想做什麼?!”
鄭曲尺對周遭的險峻環境視而不見,隻眼神發狠地盯著她:“風青是你殺的嗎?”
公輸蘭柔弱的眉眼滿是牴觸煩躁,她厭惡又仇視地瞪著桑瑄青:“不是……”
噗嗤!
匕首剛被拔出來,又一刀捅進了她的手掌心,不深,但卻足夠的痛,這還是鄭曲尺刻意留了情,沒有來個對穿。
“啊——好痛,你放開我,來人,救我……”公輸蘭漂亮的臉蛋兒一陣扭曲,慘白如雪。
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被她自己召來的鉅鹿國敵軍糾纏著,沒有人能夠顧忌得了她,救得了她。
包括王澤邦,他此刻全神貫注著戰場之上的宇文晟,生怕將軍會在陌野手上遇上任何危險,而他趕不及上前擋刀劍。
蔚垚見付榮抓著奄奄一息的伢,一人疲於對敵,便前去支援了,而公輸蘭此刻就相當於求救無門。
鄭曲尺因全身太過用力,導致鞭打過的傷口再度裂開,鮮紅的血液從手臂處滴在了公輸蘭的身上、臉上,她驚悸地看著鄭曲尺那一雙眼睛。
鄭曲尺此刻全然放任自己的情緒,那是一個曾在血腥殘酷環境中生存下來的殺手眼神,那裡面只有冰冷的殺意:“說,再敢不答,我就劃破你的臉!”
公輸蘭相信她絕對是認真的,她急促吸了口氣:“不要,不要,我說,我說……是,他是我殺的。”
她聲量很小,小得只用鄭曲尺一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
她還在那裡耍小心機,鄭曲尺如何能不知道。
“那……穆柯呢?”
“他也是。”公輸蘭手上的傷痛得她雙唇哆嗦。
鄭曲尺呆怔片刻,她垂下眼,盯著她面容半晌,才低啞著嗓音問她:“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話都說到這裡了,公輸蘭自然也沒必再隱瞞了:“你剛才不是已經猜出大半了嗎?因為你的那一封信啊,是被我拿走了。”
果然是她做的。
鄭曲尺怎麼都想不通,她一個小小的工匠,究竟哪裡惹到了她,叫她這樣費盡心思來算計自己。
她啞著嗓音問道:“是因為我……”
“對,他們是你害死的!”公輸蘭見她竟如此在意那兩人的生死,秋眸一轉,便以此來刺激她:“若非是你,他們便不會死,還有眼下這些將士也不會遭難這一場。”
但是,鄭曲尺卻沒有如她所願,她始終清醒:“不對,是因為你想害人!”
鄭曲尺拒絕被一個殺人兇手PUA,高高舉起的刀,準確無誤要對準她的心臟:“殺人償命,在哪裡都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