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信沒送,她找人的事沒上報,也就是說,她現在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沒有做任何一件“回頭是岸”的事情。
甚至她還是一個假意投誠,實則暗地裡打算夥同伢一起救人的背叛者。
她該怎麼解釋,該怎麼跟他們說,他們才會相信她呢?
她看向宇文晟,用盡肺腑的一口氣鄭重說道:“我沒有背叛過你,風青一事也與我無關。”
宇文晟盯著她的眼睛,那一雙淺褐色的眸子,脆弱含淚卻又如此堅強不屈,明亮璀璨,讓他無動於衷的神色稍稍有了波瀾。
王澤邦掏出一張紙扔給她:“桑瑄青,這張地圖,是你畫的吧。”
沒有撿起來,鄭曲尺知道它是什麼:“是,但它是假的,你們如不信,可仔細對比一番。”
聽到這,伢頓時憤恨不已地瞪著她。
而蔚垚聽後,冷硬的神色終於有了幾分動容:“既然你不是想與他一道救人,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將伢的事情上報?”
鄭曲尺神色一僵,半晌沒說話。
蔚垚道:“早在你還沒有上工之前,你應該就見過他了吧,他身上有付榮特調的追蹤粉,一旦沾染上,無論與任何人接觸都會遺留下來,而你身上,早就有了,這麼多天,別說將軍沒有給過你機會,只是你一次都沒有好好珍惜,直至今日。”
鄭曲尺猛地抬頭:“我有,我在將你們十七日離營的訊息告訴伢當日,便同樣寫下了一封告密信,我是託了穆叔交給你的。”
一提及穆柯,蔚垚跟王澤邦神情瞬間黑沉下來。
王澤邦質問:“桑瑄青,穆柯死了,風青也死了,為什麼你提及的每一個人,都無法活著替你申辯?是因為你知道自己的謊言會被他們拆穿,所以才提前解決掉這些人了嗎?”
鄭曲尺卻難以置信:“你說什麼?穆叔……不可能!”
“桑瑄青,當真是你動的手嗎?”蔚垚犀利的眼神緊緊地攥著她。
鄭曲尺鼻酸得快要掉淚,可她卻固執得不肯在這種時候示弱,她搖頭:“我沒有,穆叔待我如此好,我桑瑄青絕對幹不出這等狼心狗肺之事!”
王澤邦卻不信她:“那你說,到底為什麼在墨家的人找到你時,你選擇隱而不報?反而事先如此麻煩,迂迴寫信?只怕這一切都只是你的口頭推諉假裝罷了。”
這話一出,直接讓鄭曲尺破防了。
她清亮的眸仁薄噴出一股烈焰力量,一字一頓道:“我上報了的,當時我也是身不由己,每個人都只知道站在自己的立場來看待事情,你如何知道我當時正處於何等境地?”
王澤邦一時被她厲聲嚴顏反問住了。
“你想說,你並沒有背叛、只是假意順敵?這其中另有誤會?”宇文晟此時緩緩開口。
他一出聲,旁的人便自動消聲。
鄭曲尺目光是如此澄清見底:“是。”
“將軍,莫要聽這細作之言。”這時,一道女聲從旁插入,只見公輸蘭提拎著裙襬,一副急切匆忙趕過來的模樣:“將軍,你且先看一看這是什麼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