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相貌,雖五官端正,但她長得又黑又矮,實屬談不上好看。
若說家世,那更是無稽之談。
若說人品性情、儀容儀貌之類,將軍向來反骨叛逆,他還真不覺得世俗人眼中的那些品相上佳的“好妻子”,會得他中意。
那她究竟是哪一點夠特殊、夠古怪,能引得將軍為她另眼相待?
但不管怎麼樣,倘若她是個愛慕虛榮、對將軍另有所圖之人,他是絕對不會容許她繼續留在將軍身邊的。
——
鄭曲尺還不知道自己前腳剛從藥鋪走出來,後腳就被她夫婿的好下屬給打上“愛慕虛榮”“另有所圖”的標籤了。
她還沒走出幾步,卻一臉吃驚地看著前方。
只見捧著一盆金桔的蔚垚,正帶著穆柯還有王澤邦朝這個方向走過來。
怎麼會這麼巧,就偏偏遇到他們仨?
她並不想以現在這副女裝跟這些熟人碰面,省得會惹上麻煩。
但是成衣鋪就在他們走來的那一個方向,她還是不得不迎頭而上,但看他們四處張望,好像在找尋什麼的樣子,估計她只要小心謹慎一些,應該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鄭曲尺低下頭,藉著一個路人在前遮擋,慢慢與他們拉近了距離,他們的確沒人注意到她。
蔚垚因為王澤邦的拖拖拉拉跟丟了夫人與將軍,但他很確定他們應該是過來了這個方向。
但左看右看,都沒找著人。
“按道理將軍受了傷,應該是去找藥鋪了吧。”王澤邦沉吟道。
穆柯趕忙附和:“對對,前面不遠就有一家包治藥鋪,說不準他們就是去那裡了。”
“那咱們……”
就在雙方即將錯身而過之際,蔚垚常年抓捕軍中細作練就的敏銳直覺,叫他發現了一絲異樣。
他轉過頭,卻是喊住了鄭曲尺。
“這位……姑娘?”
她沒梳婦人髻,一來沒有刻意注重這方面的打扮,二來也是不會,所以一般不會有人一眼就看穿她已婚身份。
不會吧?
鄭曲尺背影一僵,企圖想矇混過關,於是悶著頭繼續前行,權當沒聽見。
可蔚垚卻更確定她有問題,他皺起眉頭,大步跨前追趕上,一掌便按在她纖瘦的肩膀上,制住她前行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