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方才的話倒是令本將軍茅塞頓開,作為感謝,隨我走一趟再深入探討一番如何?”
蔚垚走上前,對著黎師做出一個看似禮貌實則強勢“請”的手勢。
黎師是為鄭曲尺而來,但因為剛才“不合時宜”的話,引起了宇文晟的注意,如今才被帶走盤問。
黎師清冷的面容不見任何動容,他看了一眼鄭曲尺,然後就一語不發跟隨隊伍。
蔚垚也回頭看了眼鄭曲尺。
鄭曲尺察覺到了蔚垚的視線,她看了過去。
雖說不久之前還有些怨懟他對她的出賣,可事後一想,人家本來就是宇文晟派來跟她“打交道”的,人心是偏的,況且他之前還是為了救她,而被宇文晟給打傷了。
人如果活得太尖銳,眼睛裡半點眨不得沙,那麼對自己、對別人都沒有了圜轉的餘地了。
她回以他的眼神,沒有任何雜質跟陰暗,她張了張口:“蔚大哥,之前的事……謝了。”
蔚垚似訝然了一瞬,表情複雜片刻,這才朝她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
“你不怪我,就好了。”
成年人之間交往,她早就讀懂了其中的陰晦底線,只要不越過一道的底線,談笑風聲,彼此幫助,何樂而不為呢?
在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鄭曲尺靜靜站立片刻,才身心疲憊地蹲下來,她抱住了自己。
其實眼下的一切已經很好了。
她跟自己說。
鄭曲尺,你做得已經夠好了。
而這世上,很多事不能夠單純以好人或壞人來定準。
就跟秋。
就跟蔚垚。
他們對她都算不錯,但卻是對方立場上的敵人。
所以,她現在的立場也有點危險了,她知道。
他們都在給她時間,叫她必須堅定的選擇一方。
可是,讓她就這樣選擇宇文晟,她既下不了決心,更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