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得好好想一想,事後該怎麼樣跟這些事情撇清關係。
既不能讓墨家的人覺得是她背叛了,也不能讓宇文晟察覺到她與墨家有瓜葛。
——
翌日,採石場被清空,工匠們暫時被安置在棚戶區等待開工命令。
偌大一個採石場,平展的空地上,一口大鐵鍋被架在火上,原隨與銀梟喊人搬來一麻袋,將其拆開。
那白色飽實的顆粒“嘩啦”被倒入鐵鍋當中,正是秫米。
秫米在鍋裡被燙得蹦跳起,然後鍋裡被注入了水,原隨還自作聰明,叫人鏟來砂子、熟石灰一塊兒攪拌起來。
山崗上,鄭曲尺趴在懸崖邊,忍不住碎碎念起來:“……要麼蒸完搗碎,要麼磨粉熬成熟漿,這是在弄啥呢?”
不出意料,第一次熬漿失敗了。
原隨跟銀梟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不服氣。
之前那個小黑鼠當眾質問他的話尤響耳畔,他們就不信了,他們都拿到了秘方,卻因為疏忽了製造過程而失敗?
“繼續往裡面加!”
失敗!
“先煮秫米。”銀梟換了一種思路。
“這……這要加多少秫米?”倒米的人面露猶疑,不敢不謹慎份量。
同時,他還心疼得要命。
要知道這秫米平常百姓過年過節都捨不得買一斤來吃,如今卻被他們倆拿來攪泥漿,倒了一鍋又一鍋。
鄭曲尺咬牙切齒。
這些大老爺們平時也沒怎麼煮過飯,問銀梟跟原隨,他們哪知道放多少秫米、加多少水合適?
“多加!”
“再多加!”
兩人張嘴就是一通胡亂指揮,最後就又煮了一鍋乾焦胡鍋巴。
原隨滿不在乎的揮手,他甚至還因為失敗多次而感到不耐憤怒。
“倒掉倒掉,再來!”
鄭曲尺簡直忍無可忍了。她現在的心情就跟那倒米的工匠一樣,既心疼又心顫。
那一袋一袋的秫米,可都是錢賣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