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句話依舊激怒了陌野。
“桑瑄青,你不會以為就你拿著這麼個破弩,我此時此刻又身受重傷,就奈何不了你吧?”
他猛然出手,吹沙走石,一個照面就將她重重抵在了樹幹之上,他握住她的肩膀,那纖弱的骨頭在他寬大厚實的掌下脆弱無比,痛得她唇色煞白。
“咳咳……”
撞擊造成的岔氣,讓她咳了起來。
“乖一點,別再耍什麼花樣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掐紅了她的一塊臉頰肉。
鄭曲尺:“鎖木逮,就母帶……”
變型的嘴裡吐字含糊。
說沒帶,就沒帶。
嘴硬大不了被折磨一頓,至少還能活命,要說壓根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絕對會被他狗帶。
好在,這時不知道林子後方傳來什麼動靜,陌野耳根動了一下,然後眉宇間縈繞著不堪其擾的煩躁。
他仗著身量高大,一掌揪起鄭曲尺拉近,逼視著她的眼睛:“記住,下一次我若再要不到我的東西,那就一拍兩散,爺我也不能虧得太多,到時就拿你哥、你妹的命來彌補,上一次只燒了房子,下一次連人帶房一塊燒。”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卻被跌滑在地上的鄭曲尺一把抓住了腰帶。
她原地就是一個蹬跳,一頭就撞到了他毫不防備的下巴上。
嘣!的一聲,牙齒交錯,估計還咬到舌頭,他痛得低咒連連。
“你敢碰我家裡人試試?我鄭曲尺這一輩子就沒怕過被誰威脅,你如果再敢跑到我家裡去,我也叫你陌野全家上下雞犬不寧,叫你鉅鹿國這個名字從此消失在九洲板塊上!”
她眼睛都氣紅了,卻惡狠狠地跟他賭誓一般說道。
本來正盛怒的陌野一下愣住了。
他左右錯了錯痠痛的下頜骨,舔了下嘴角的鐵鏽味道,連連點頭,氣極而笑:“桑瑄青,鄭曲尺是吧,好,爺我等著你。”
他用一種極為危險的眼神停駐在她身上幾秒,人眨眼之間就掠飛而去。
而因為剛才情緒的爆發,鄭曲尺氣息不穩,她張嘴大口呼吸了幾下,令自己平靜下來。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
陌野個王八犢子的,竟然順走了她的弩箭!
她猜陌野撤得這麼匆忙,連仇都來不及報,肯定是追兵快到了,此地她也不宜久留,以防被當成同黨逮捕。
她看到掉地上的那一張白狐皮毛,這張皮應該也是剝下來不久,皮板內膜還血淋淋的,說不準肉是被陌野給吃了,特意留下這麼一張皮子偽裝?
反正不要白不要,她又趕緊回頭扛起那頭接近二百斤的大蟲,看這體型跟長度,應該才剛成年不久吧。
要真是一頭捕獵經驗老道的成年大蟲,她還真不一定能夠瞄準要害,一擊斃命。
她扛起大蟲回到河溝村邊緣,擔心會被人看見惹來不必要的騷動,她就找了處草叢掩蓋好大蟲的屍體。
然後跑回村子找到一獵戶家,跟他談好條件後,就讓他帶齊剝皮分肉的工具跟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