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下所有人都被嚇得跪了下來。
王澤邦認得那張圖紙,是桑瑄青畫的。
他見此情形,無奈又好像早就有預感一樣,長嘆了一聲。
將軍,還是沒放下桑瑄青啊。
公輸蘭臉色難看,宇文晟除了在給匠師們難堪之外,也是在啪啪打她的臉。
“這應當是一種起重的器械,但它的構造很簡易,根本不可能承重吊起如此重物,不知是何人繪的圖紙,或許將軍是被人欺騙——”
“公輸姑娘。”王澤邦趕緊打斷了她,沒讓她再繼續講吓去。
倘若她徹底惹怒了將軍,哪怕是公輸即若來了,也保不住她的性命。
這圖紙的真假他們可是親眼見證過的,所以她哪怕是合理的猜測,但被將軍聽了也會認為她這是在汙衊質疑。
他告訴她:“這圖紙是真的,這叫起土器,是福縣一位木匠在修建營寨的時候做出來的,這並不是徒有虛名,假造糊弄。”
公輸蘭聞言瞠大眼睛。
匠師們聽後更是一臉不敢置信。
福縣的木匠?這種鄉下的木匠只怕連個工匠級別都評不上吧,他能夠做出這樣的木造器械?!
宇文晟看他們一個個呆蠢頹廢的模樣,與之前那副志得意滿,好像擁有了多大成就的模樣大相徑庭。
宇文晟壓低聲線,如同魔咒吟唱一般縈纏入耳:“現在,你們該知道,鄴國並非沒有巧工奇匠,而只是你們始終閉門造車,如此而已罷了。”
如此而已,四字評價,簡直將一眾心高氣傲的匠師打擊成了渣渣灰。
他們臉色頓時面如死灰、如喪考砒。
在將軍眼裡,他們這些從全國甄選出來的優秀工匠,卻還比不上鄉下的一個木匠有本事,他們還活著幹什麼,還不如死了算了。
蔚垚跟王澤邦相視一眼,卻都覺得奇怪,今天的將軍好像跟以往相比,當真是脾氣好上許多了,若是以往這個時候,他說不準已經埋了幾個辦事不利的匠師,以儆效尤了。
可今日,他的情緒跟神智幾次危險,但始終沒有到瀕臨失控的範圍……他們思前想後,最近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影響他,除了——
將軍娶了將軍夫人。
兩人眼神頓時恍然醒悟。
大呼神奇。
原來,治癒一個人在戰場上失控後遺留下來的瘋病與殺欲狂,只需送他一個軟呼呼的妻子?
這時,一名將士小跑過來:“將軍,穆工官拿來了石匠的名單,說是有一事需得讓你親自過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