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倒是新奇。
“如何南水北調?”
她簡單地跟他比劃著:“比如將芮溪的河水,挖一條水渠過到福縣進行引灌。”
“可是離這裡流域最大的河流卻與福縣中間有一條天然的斷壁,這麼些年以來,自然有人想過挖水渠,可卻都解決不了這一巨大難題,導致失敗了。”
鄭曲尺卻覺得辦法總比困難多,再說自古以來多少人力戰勝天險的事例:“會也有辦法的,就是工程量大一些,如果能夠得到福縣跟河流附近的輿圖,我應該可以解決得了這個問題。”
宇文晟聞言,看著她。
他卻是不信的,當真是初生牛犢,總認為自己懂些皮毛便不知天高地厚。
“你怎麼會這些的?”
鄭曲尺頓時清醒過來,對啊,她現在是女身的鄭曲尺,她不該不懂的,要男身的桑瑄青才懂這些。
她立即找補:“我就隨便說說而已,其實是我二哥懂,他常常跟我念叨這些事情,我耳濡目染。”
“你二哥?”
她打哈哈道:“他去探親了,應該過兩天就會回來的。”
自從桑大哥提供了一個人口失蹤的理由後,永遠都在探親路上的桑氏兩兄妹。
——
來到河溝村,見識到村落的貧困跟簡陋之後,宇文晟本以為也會看到一間或許破爛的同款茅草屋,但他卻沒想到,桑家卻是一間擁有圍院牆的高門宅院。
當掛有“桑氏”門牌的木門被推開,淡淡的月光灑落,一切事物若渡了銀。
裡面有一條用河底圓潤的鵝卵石鋪就的過道,兩邊用草皮鋪的地坪,圍壇內栽種著鮮豔的花卉跟碧綠藥草,擺置雅緻的石桌與竹亭,秋實的果樹累累……一切都顯示著,這是一所與眾不同的住宅。
“這所房子是何人建造?”
她引著他入宅,隨口答道:“也是我二哥啊。”
她的聲音傳到宅內,桑大哥聽到了動靜,立即推門而出:“是青哥兒回來了嗎?”
鄭曲尺一聽,趕緊介面:“大哥,是我,尺子。二哥他探親還沒有回來呢。”
聽她這麼回應,桑大哥覺得有些奇怪,可當他看到除了鄭曲尺之外,她還領著一個男子回來時,一時有些回不過來神。
“尺子,他、他是?”
鄭曲尺語不驚人死不休:“哥,這是我今天剛招來的夫婿,我們已經在鄉佐的見證下成親了,以後他會跟著我們一塊兒生活。”
而桑大哥聽得一踉蹌,險些沒站穩。
他驚聲:“你當真嫁出去了?”
這話說的,好像她多難嫁似的……唔,如果按現實擺道理來講,她如今這膚色的確有些難搞,當男人好歹還好些,當女人就直接被當作異類歧視,若不是有一個瞎眼柳風眠,她的確很難如願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