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理會宇文晟的話,不僅碰了,還動起手來。
只見她指尖如飛,咔噠、咔噠……長方形匣子在她的一番操作中,結構重組,等她重新再組裝出一個匣子時,它已然跟之前的樣子截然不同。
它成了板式結構,還可上下開蓋。
但她沒有開啟,而是選擇遞迴給他。
“已經解開了,喏。”
宇文晟瞳仁微窒,視線沉沉,他伸手接過,聲線低沉盈耳,佔了毒蜜的甜,還帶著嘖嘆的氣音。
“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見他完全被九瓏機關盒吸引走了注意力。
悄然退一步。
“你應該解過很多次都失敗了吧,我瞧上面底漆磨損得厲害。”
她沒正面回答,而他也沒否認。
“那,你知道你解開的這個是什麼嗎?”
她再退一步。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一步了。”
她在拉開安全距離之後,撒腿就跑。
而這一次,對方僅掀起眼皮,幽幽含笑地瞥了她逃躥的背影一眼,沒有阻止。
等跑出對方的視線範圍之後,鄭曲尺背後的冷汗才稍微幹了些。
人心不古、世道險惡啊,她險些就被人恩將仇報了。
是她大意了,還當自己生活在現代的法制社會。
她必須隨時謹記,封建社會里,越好看的男人越有毒!
——
鄭曲尺一離開,一隊黑麟軍就如鬼魅夜潛,整齊劃一站列在宇文晟的身後。
他伸出手,後方就有人畢恭畢敬,將一對雪蠶絲手套給他戴上。
他身上的溼衣已被內力烘乾,揚起臂,一件比一件更繁複的蜀繡挺廓長袍著身,腰束鍍金睚眥腰帶,戴上相柳黑冠。
隨之,他扯下眼睛上的紅紗,眾將士統一默契地垂目避忌,他再接過副將遞上的儺神面具罩上。
此時的他,與先前給副極美卻剔透易碎的感覺已大不一樣。
矜貴慵懶,鮮豔的嘴唇勾勒出一個誘人的弧度,邪意天成,儺神面具之後,那雙浸涼意的眼瞳中泛著鮮血一般的紅色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