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瘋就讓他瘋去。”
說完,捧起柴禾藉著桌櫞一鼓作氣起身,跛著一條腿去土灶生火。
桑么妹早習慣了大兄的嘴硬心軟,倒是醒來的“二哥”,讓她感到新奇。
他好像跟以前的“二哥”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變了,她又講不出來。
而被認為“發瘋”的鄭曲尺,此刻正瞅著自己這副嶄新尊容。
水裡倒映出一張瘦猴臉,面板黢黑,眉毛粗得跟兩條毛毛蟲,加上一頭雜亂蓬鬆的野人頭髮……猛一眼的衝擊,讓她氣滯。
就這樣,還能是一個女娃兒?!
這青哥兒說的不能被人發現的“秘密”,那就是她是一個假男人。
她行事還挺小心,給自己裝了一個假的把,套在腰間,這樣跟別人不小心身體接觸時,可以避免穿幫。
再加上生得瘦小,一馬平川,一直以來這件事瞞得是密不透風。
“二哥。”
“二哥。”
桑么妹連喊了她幾聲,鄭曲尺才回過神來:“怎,咋了?”
還好她在川貴省幹過幾年工程,當地口音聽多了模仿起也不難,不過這也得是川話簡單,要是沿海地區的口音,她估計得直接裝阿巴阿巴了。
“渴了,要喝水。”
才到她大腿高的桑么妹是這家老三,蘋果臉,高原紅,五歲了,據說在襁褓時就燒壞了腦子,平時挺正常,但一受刺激就會發瘋。
她傻歸傻,但很聽話。
鄭曲尺還沒習慣一下就拖家帶口了,但因著借了人家軀殼重生,這該擔的責任也該負。
不知道水瓢在哪,鄭曲尺手一伸就將小蘿莉提拎起來,叫她頭湊到缸裡喝。
“二哥,你力氣好大羅。”她好像很驚訝。
鄭曲尺:“哈?”
小蘿莉撲騰拍水,嘻嘻笑:“二哥以前,抱起么妹就哎呦直叫喚。”
這青哥兒不曉得有一米五沒,整體皮猴似的瘦小,抱個五歲孩子費力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