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白看在是救命恩人的份上,勉強點頭答應了。
反正都是上過戰場的兄弟,以他倆過命的交情,還有救命之恩在後,鶴白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明嵐鶯兩人出來時,正好看到趙老坐在屋簷下長吁短嘆。
“您擱這嘆啥氣啊?”
趙老的身影在雪景下顯得有些孤寂,“過年了啊,今年冬夏那丫頭不在身邊,老頭子我啊,還有點不習慣。”
明嵐鶯無所謂的笑了笑,“多大事啊!冬夏不就在隔壁孟家?想她了就叫來唄!或者您溜達過去看她,走過去不過一盞茶,等冬夏身體好了,還要回來給我當大夫呢!天天都能見!”
趙老瞥了眼她,無奈的搖搖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嫁去別人家的姑娘,孃家人哪能隨意去探望的,別人會說你家沒規矩。”
明嵐鶯撓撓臉,“在這不是沒那麼多規矩嘛!孟姨也不是那種人,而且你也要經常去給冬夏把脈呀!這有什麼!”
趙老看著她清澈又顯無辜的眼神,無奈的搖搖頭,“算了,這事兒你很難懂。”
明嵐鶯:“……”
她兩輩子都沒嫁過人,自然也不懂得趙老的傷感。
“您啊,別想那麼多,冬夏就快給你生曾外孫了,開心點嘛!”
明嵐鶯一提曾外孫,趙老就更笑不出來了。
冬夏即使一直被精心照顧著,好藥針灸不斷,卻也不能算是能順利生產的好身體,趙老拼盡全力也沒有六分把握能讓他們母子平安。
畢竟趙老醫術再高,對婦產科也不是很精通,他都想拉下老臉去求求曾經號稱婦產科聖手的同僚,即使是死對頭,但都是醫者,總該不會見死不救。
趙老憂愁的心事又多了一件。
葉絕律拉起明嵐鶯的手,直接把人帶走,“你別操心,趙老會想明白的。”
“好吧好吧,怪我不該多嘴。”
葉絕律捏著她微涼的手,用體溫和內力給她捂熱,“沒有怪你,你不是原來的她,可以理解。”
明嵐鶯疑惑的看著他,“你理解出我什麼了?”
“在你旁觀明家倒下時,我就知道你與我們不一樣,我們與家族有共生死的責任感和歸屬感,這是刻在骨子裡的不會輕易改變的。”
“但你不一樣,家族對你來說可以有,也可以沒有,對你來說,活著就行。”
明嵐鶯無言以對,葉絕律說得挺對的。
在這裡生活太久她都快忘了,上輩子淺薄的家族羈絆。
因為家族血脈裡特殊精神能力的原因,家族的祖訓一直都是:“能活著,天塌下來都不是大事。”
這一世的明家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可以記掛的感情,對原主來說更是深淵泥沼,明家十六年的養育花銷,她也以另一種方式燒還給明家人。
在這個世界,能讓她有歸屬感的只有寧兒和那些動物們,葉絕律勉強也算一個吧。
長得帥還能打,重點是也因為她改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