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嫌棄的揮了揮手,示意他讓開,“朕要聽她的意思,你急什麼?”
“關乎臣的終身大事,臣當然急!”
皇帝嗤笑一聲,葉絕律那著急的模樣,在對比明嵐鶯一臉鎮定自若的,在他看來就是葉絕律上趕著湊到明嵐鶯身邊的,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明嵐鶯知道他對宋姍姍無意,更何況宋姍姍心懷不軌,她可不會冒這個險引狼入室,輕輕拍了拍葉絕律的胳膊,從葉絕律身後側走一步,對皇帝微微俯身。
“回皇上,臣婦不想和宋姑娘做姐妹,臣婦只是小女子,沒有那麼大度的胸懷,臣婦只想一人獨佔相公,況且家裡那幾張嘴全靠相公養著,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錢糧在養一張嘴。”
“做男人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況葉絕律還是朕的禁衛軍統領,怎能後院就你一人?”明嵐鶯一直低垂著眉眼,沒看到皇帝惡劣的笑意,“錢糧而已,朕再賜他白銀千兩,黃金萬兩,夠養幾百號人了吧?”
葉絕律直視著皇帝,對這骨子裡還帶著些頑劣的兄弟有些無語。
乾淨透亮的大理石磚倒映著明嵐鶯模糊的身影,她面無表情的陳述著事實,“宋姑娘對相公痴心一片,是個好姑娘,據臣婦所知,京城裡就有大把的青年才俊追捧,禮部侍郎董府的小公子對她經年痴心不改,她值得做別人家的正妻,實在不至於委身給相公做侍妾,皇上好意,請恕臣婦與相公實在消受不起之罪。”
這心眼比蜂窩煤還多的妻子還是留著禍害別人吧,讓她做葉絕律平妻,葉絕律都會被她連累,更別說她還不喜歡寧兒,真抬進門還不知道會鬧得雞飛狗跳的成什麼樣子。
葉絕律鬆了口氣,幸好之前他跟她說清楚了,不然今天這事還真是有嘴也解釋不清楚。
皇帝斜依在椅背上,一隻胳膊撐著歪歪的腦袋,“你們夫妻倆可真是油鹽不進。”
皇帝聲音幡然變得平淡,明嵐鶯一時聽不出他的喜怒,葉絕律反而輕鬆了一些,對皇帝這反應是相當熟悉,失去樂子後的無聊。
葉絕律躬身拱手,“回皇上,事已安排妥當,臣就帶內子告退了。”
“滾吧,德福,送他們出去,順便給葉氏進出東宮的令牌。”皇帝懶懶的翹著腳,拿起一本奏摺看,漫不經心的對明嵐鶯說道:“葉氏,朕不限制你期限,能理出來最好,理不出來朕也不怪你,只是葉絕律什麼卸職,你們才能什麼時候走罷了。朕知道你在邊塞那混得如魚得水,就多留你們一陣時日在京城玩,左右葉絕律在京城任職,你們也不好留他一人在這,你們回邊塞享受。”
“臣婦,遵旨。”
明嵐鶯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素質三連,皇帝果然知道他們在邊塞的情況,連她不想在京城多待都知道了,現在拿舊賬威脅她,還說得那麼好聽,果然是萬惡的君主權利!
德福恭恭敬敬的送兩人出宮,給了明嵐鶯一個青綠色錦緞香囊,上了馬車後明嵐鶯開啟一看,是一塊半個巴掌大的描金銀令牌,正面刻著東宮的字樣,背面雕著平滑的錦繡山河花樣。
明嵐鶯捏在手裡只覺得冰涼又沉重,是比邊塞那一倉庫的賬冊還重的分量。
馬車搖晃回府,來時葉絕律趕車,回去還是他,馬車從偏門進去,明嵐鶯一跳下來就伸了個腰,脊背關節咔咔作響。
“葉絕律,吃完午飯去書房把關於賬冊的事跟我講清楚,我先去換身衣裳。”
葉絕律看見她眉眼間的愁悶,有些不忍,“你可以不用那麼上心,都是過去的事了,皇上也不是很在意結果。”
明嵐鶯翻了個白眼,“做的好與壞我們都得留在這陪你,我還不如訛他一頓,既然逃不掉,不如去最大化的享受,起碼我不會覺得太虧。”
葉絕律頓然一笑,他相信有她在,這舊賬背後的真相很快就能大白於天下。
明嵐鶯一路上都走看見下人,只有靠近她的院子附近沒有,想來是被寧兒囑咐過打發走了。一步三晃的回到院子,雪狼在屋子裡聞到她的氣味連忙頂開門鑽了出來,寧兒發現後也跟了出來。
明嵐鶯一開門懷裡就撲來兩個小傢伙,“主人主人主人!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