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絕律收回視線垂眸給她剝瓜子,“可能是這樣顯得有誠意。”
明嵐鶯哼笑兩聲,揮揮手讓小廝回去,“你有沒有覺得單肇和鶴白的品種很像?”
“品種?”葉絕律覺得這個詞用的有些奇怪,但看明嵐鶯笑語晏晏的模樣也沒反駁,“不太像,鶴白隨性不羈,還有些不拘小節的毛病,只是心思敏感。單肇看似肆意張揚,但心裡有分寸,就是管不住他的快嘴。”
“你倒是一針見血。”明嵐鶯封好信塞給窗邊立著的海東青,順了順它的毛,“辛苦啦小三兒!等雪小點再出發。”
小三歪著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葉絕律剝了一小碟瓜子放在她手邊,“最近鄰國皇室有動亂,下一任的女皇人選對我們不利,皇上明日讓我進宮商議。”
明嵐鶯嘬了口茶,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那我明日也進宮一趟,跟皇后娘娘聊聊鶴白和單肇的事。”
畢竟這事兒她插了一手,有點對不起鶴白。
寒冬飄雪,光禿禿的桃花樹積累了一樹枝的雪,積雪壓彎了枝頭,搖搖欲墜,樹下的人身上也沾了一層薄雪卻毫不自知。
單肇攏著衣襟蹲在樹下,一手扒拉著面前的積雪堆雪人,雲層低壓讓人分不清時辰,但應該還不到晚飯點。
單肇也不知道鶴白什麼時候回來,就直接在這裡等著,小廝想勸他進屋子裡等著,單肇搖頭拒絕,乍然進了姑娘的房間太失禮,但他心裡有事又不想回去等,只好在院子裡等。
小廝無奈,眼見雪越下越大,連忙去取了傘過來給他擋雪。
鶴白溜達了三條街,快到晚飯點了才翻牆回來,手裡還提著一隻燒鵝,正好撞見要去廚房的夫妻兩。
鶴白立在牆頭對明嵐鶯揮揮手裡的燒鵝,“嫂子!”
明嵐鶯聞聲看去嚇了一跳,板著臉呵斥,“去哪浪去了還淋了一身的雪水也不怕風寒!趕緊回去換衣裳!”
“嗷!”鶴白嘿嘿一笑,全然沒有被之前單肇的話氣到的樣子,顯然氣性過了,“嫂子我定了一車好酒待會兒送來!我想吃花雕雞!”
明嵐鶯叉著腰瞪著她,“吃吃吃!手裡一隻燒鵝還唸叨著雞,趕緊滾回去換衣裳!著了風寒你一口葷腥也別想吃。”
“好嘞!”
鶴白把手裡的燒鵝一揚就溜走了,葉絕律正好接住,手裡的油紙包微涼,風雪也蓋不住燒鵝的香氣,明嵐鶯瞧了眼油紙包上的印子。
“這丫頭還挺懂得吃,鼎豐樓的燒鵝,八兩銀子一整隻,金貴的很,現在有官職有俸祿了就是捨得。”
葉絕律一手拎著燒鵝,一手牽著明嵐鶯,一臉認真的說道:“娘子喜歡的話,為夫每天給你買。”
明嵐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喜歡歸喜歡,但也沒有天天喜歡,天天看天天吃,膩都膩死了。”
葉絕律眼帶笑意的看著她,“為夫天天看娘子看不膩,越看越喜歡。”
明嵐鶯一激靈,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一抬眸看見葉絕律極度養眼的美貌,再油膩的話配上這張臉都能接受了。
“……這次就算了,下次別在外面說這種話。”
葉絕律瞧見她髮梢下紅透的耳尖,心裡也雀躍,點到為止的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