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著:“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開春宴會留客人吃完晚膳,在關城門前才結束,明嵐鶯幾人在靶場玩了一下午,終於等來日落西山,暮色晚霞籠罩碧水園,天邊軟綿的雲也被染上絢麗的橘粉色。
明嵐鶯叫了一聲鶴白,鶴白遠遠的與她對視一眼,心裡瞭然,揉了揉寧兒的腦袋,低頭囑咐了一句,再抬頭看去,唐凝對鶴白揮了揮手,指了指遊廊長亭那的青紅色紗幔大露臺。
鶴白咧嘴一笑,一手握拳捶了捶胸口,信心滿滿的避開人群,往別院那快速飛馳而去。
寧兒放下弓箭小跑過來,“孃親,鶴白姑姑這是去做什麼?”
明嵐鶯替他擦了擦小臉上的薄汗,“突然想起一件事忘記了,讓你鶴白姑姑去看看,很快就回來了。”
唐凝看了眼遊廊長亭那人群漸漸匯聚,靶場的丫鬟也匆匆過來告訴她們到晚膳時間。
唐凝笑著指了指大露臺後面的臨時搭建的戲班子大棚,“你們過去吧,我午膳時跟定國公夫人討了個恩典,可以跟戲班主點戲,我先過去了。”
明嵐鶯點點頭,牽著寧兒的手跟著丫鬟先一步入席間。
因著統領夫人的特殊身份,也有不少上前想搞好關係的,她午膳時躲掉了,現在晚膳等開宴是躲不掉了。
夫人這邊個個笑顏如花地湊上來,三言兩語就能扯出一點關係來,明嵐鶯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精神來應付,上輩子積累的圓滑社交手段,在這裡又用上了,明嵐鶯只覺得心累。
男子那邊沒帶家眷的,沒法與她交談攀扯,就派了家裡的小孩來找寧兒,寧兒機靈的很,仗著年紀小,寸步不離地跟在明嵐鶯身邊,看孃親怎麼做,他就不冷不熱的怎麼做,不說圓滑,卻也無懈可擊,讓那些帶著目的過來的小孩一分便宜都沒佔到。
社交了小半天終於開席,夫人們笑吟吟的坐回席位,動筷了才反應過來好像關係沒拉多近,可是明嵐鶯又那麼真誠,處事也周到,給了她們一種很好相處的錯覺,那這關係是搭上了還是沒搭上?
開席了也代表對面大露臺的戲也要開場了,青紅色紗幔隨風飄蕩,隨著鼓點越來越快,一聲響亮的唱腔開場,青衣美旦踩著標準的細步翩翩而來,故事開始。
明嵐鶯笑著回應身邊幾位夫人的敬酒,眯著眼瞥了一眼秦姵延和齊凝霜的位置,果然齊凝霜的身邊空著,明嵐鶯耳尖,聽見上空有翅膀撲稜聲,尋聲看去是那兩隻布穀鳥。
“喂女人!我們剛才看見你讓我們欺負的人被人抬走了。”
“抬到戲班子那邊去了,和下午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匯合了。”
兩隻布穀鳥同時歪著腦袋看向明嵐鶯,異口同聲的說道:“你還要欺負她啊?果然凡人都是心狠手辣。”
明嵐鶯不著痕跡的瞪了它倆一眼,偷偷做手勢驅趕它們,兩隻布穀鳥不敢惹她生氣,畢竟說好的酬勞還沒到嘴,立在屋簷上順著羽毛看戲。
宴席剛開始,一個丫鬟匆匆趕來,在齊凝霜耳邊低語兩句,齊凝霜臉色一變,囑咐了那個丫鬟幾句就要起身離開。
明嵐鶯踩著她準備起身的點,端著酒杯湊過去,“這位就三伯母吧?許久不見,三伯母可還記得我?”
齊凝霜一愣,看著明嵐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誰,身旁的秦姵延笑著解釋道:“三弟妹當然不認得,凝霜,這是大房的嵐鶯啊!”
齊凝霜錯愕,變扭的扯了扯嘴角,笑的不尷不尬的,“原來是嵐鶯侄女,許久不見,變化挺大的,三伯母一時沒認出來,莫怪。”
明嵐鶯笑著給齊凝霜的酒盞裡添酒,“不怪三伯母,許久不見三伯母也怪想念的,特來敬三伯母一杯。”
齊凝霜敷衍的抿了一口,“我還有事,咱們晚些再好好敘敘舊——”
“哎?三伯母,都開席了怎麼沒看見十七妹妹?十七妹妹這是一個人跑去哪玩了?”
明嵐鶯聲音不小,正好周圍幾桌都能聽得見,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卻也不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