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書房也是他之前天天呆的,他現在也是隔三差五的過來看一眼,都沒見過這個箱子。
疑惑的走過去,推開了上面積壓的雜物,撥了撥箱子上的銅鎖,沉聲道:“德福,這箱子你眼熟嗎?”
德福湊上前仔細檢視,搖了搖頭,他的記憶都是練出來的好,不能說過目不忘,但過目了都有印象,“奴才實在沒見過這箱子,書房裡何時有這個了?”
皇帝沒在說什麼,手一揮讓人抬去他的御書房。
片刻後侍衛抬著兩個昏迷不醒的人回來。
“回皇上,雪霞和碧雲姑娘在御池旁被發現,被人敲了悶棍還下了藥,並無大礙,就是一時半刻醒不來。”
皇帝擺擺手,“抬下去照看,明日在審問,放火的人抓到沒?”
“是,放火者已經抓到,是一個太監。”
“連夜審問,人別死了就行。”
“是!”
折騰半天,天際隱隱有些微光,皇帝疲憊的回長樂宮,皇后披了件衣裳帶著人在殿門口等著他。
“你怎麼出來了?外面露水重,天快亮了在睡會。”
皇帝大步上前牽著她的手往屋子裡走,皇后微微一笑,“等你一起。”
皇帝把她按在床上,自己三兩下脫了衣裳,摟著她躺下,蹭了蹭皇后的脖頸,“書房燒了大半,幸好你曾經的畫像我早就挪到御書房裡去了。”
皇后原以為他會因為賬冊的事煩惱,結果第一句說的是這個,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皇上不急賬冊了?”
“燒都燒沒了,還能怎麼辦,那群佞臣心裡有鬼才急著銷燬證據……”
貪汙賬冊一直是皇帝心裡的一根刺,若不是因為貪汙的事,他就不會被先帝關在東宮禁閉,先帝也不會因為孤立無援被人害死。
而他明知道害死他父皇的人不是恆親王就是明家,他卻不能奈何得了任何人,因為明家三朝元老,因為恆親王是父皇珍惜的兄弟手足。他只有一點一點削弱他們的權利,一點一點收回自己的皇權,等強有力的證據昭告天下,才能光明正大的處置仇人。
皇后安撫的輕拍著他,“臣妾查到那個太監,是寧嬪宮裡的。”
“寧嬪?明家的黨羽?”
“是,明家黨羽之一,五品雲騎尉衛家的嫡次女兒衛妍寧,入宮兩年了。”
查到這都這麼明顯了,這件事又和明家脫不了干係,戶部裡有明家要保的人,也不管明嵐鶯查賬的本事行不行,這把火先放了再說,證據沒了就以為查賬這件事皇帝會到此為止,明家才讓人出的手。
“在往下查也查不到什麼了,就這樣。”皇帝深埋進皇后的懷裡,悶聲道:“那就正好直接處置了,寧嬪心懷不軌,在宮內縱火,膽大妄為,貶為庶人,抄家充公,舉家永世不得入京。”
皇后不是傻白甜的單純婦人,也明白這裡面的道理,後宮裡有又清走了一位鬧心的是最好的結果,和皇帝抵足而眠,淺淺的再睡會兒。
晨光熹微,天際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