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的功夫,同題鬥詩的人換了幾波,有運氣好的,中規中矩也能勝出,運氣不好的,輸得有點慘。
贏的人可以繼續打擂打到輸為止,也可以選擇茶樓送的一盤特色茶點。文人雖然有點傲骨在身上,但也知謙卑,懂得給自己留點顏面,除了想拼一個魁首的,都沒人留下來打擂。
明嵐鶯對詩詞不通,唯一記得幾篇還是她上輩子死記硬背的考試重點,要跟她論詩,她只看得懂詩的佈局和字意,押不押韻而已,寫是寫不出來。
看了一個多個時辰,中規中矩的詩聽了一大堆,出彩的沒幾個,才子的詩更注重字意和押韻,字裡行間都是熱血率性和年少輕狂。
也有才女上臺比試,娟秀玲瓏的字型,暗香浮動,給這個詩會增添了一些和緩放鬆的氣氛。
這個世代很注重女子的清譽和名節,但在女子拋頭露面這方面其實不會有過分的拘束,參加詩會什麼的都很正常,只是小比試,不會關係到女子清譽名聲之類的,在座的都是讀書人,謙謙君子,以禮相待還是應該的。
明嵐鶯發現佳人的詩比那些男子的倒是更工整溫婉些,贏得也好看,佳人都不注重輸贏,只是來湊個熱鬧,輸了也都樂呵呵的,更何況也沒人捨得讓貌美佳人輸得太難看。
看的有些無聊,但又好奇明嘉珍的詩,摸出錢袋數了十兩銀子,“阿凝,哪裡能下注?我也壓一個。”
唐凝指了指大堂門口處的櫃檯,“跟掌櫃的下注,你想壓誰?”
明嵐鶯拋了拋銀子,思考了片刻,好笑的搖搖頭,“我還能壓誰,這一堆人裡我只知道一個明嘉珍,既然她被眾人捧著,那我也跟風壓一壓。”
“好像也是,我倒知道有個才女的詩詞比明嘉珍的好上許多,是真材實料的才女,就是她不愛參加這種詩會,所以沒有明嘉珍出名。”
唐凝也摸出十兩銀子,找個樂子,和明嵐鶯一起遞給逢春,逢春躬身接過銀子,去樓下掌櫃那壓了明嘉珍。
“那倒是有點可惜了,便宜明嘉珍了。”明嵐鶯看見對面的明嘉珍似起身往樓下走,立馬精神了,她想見識見識京城第一才女的文采。
唐凝翹著腳不甚在意,“可惜了,本來今日是帶你來聽書的,倒是讓你無聊了。”
“怎麼會,這茶樓的茶和茶點都很不錯呀。”
明嵐鶯眼神跟著明嘉珍蓮步輕移而移動,十三歲的少女身姿出落的亭亭玉立,從樓上走下來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視線,有好些個相熟的都與她打了招呼。
一個清雋的翩翩公子勇敢的站了起來,對明嘉珍行一禮。
“明姑娘來了,明姑娘要試試嗎?”
明嘉珍施施然的回禮,儀態優美氣質芊芊,“小女子來獻醜了。”
二樓雅間一個竹簾被掀開,一個眉眼英氣的女子雙手撐著憑欄,朗聲笑道:“就等著你呢,今日可有想到什麼好詩出來?”
明嘉珍好似也認識那位姑娘,笑語晏晏的說道:“吳姑娘別打趣我了,不過是在諸位面前獻醜罷了,與諸位一起探討詩詞,也是小女的榮幸。”
丫鬟小心翼翼的扶著明嘉珍上臺子,仔細的為她研磨,對面的才子是上一局的勝出者,似乎想得個魁首,明嵐鶯瞧見他眉眼間有些傲氣,有些好笑的用胳膊肘頂了頂唐凝。
“那個男子是不是不認識明嘉珍?”
唐凝瞥了一眼,“看著面生,逢春,你知道嗎?”
逢春點點頭,“是鄰州知府家的小兒子,常年被關在家裡唸書,去年剛中了秀才,這兩年常出現在京城社交圈,在結交知己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