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和魏徵來回幾回合的對話,沒有得到一點兒有用的資訊,只能作罷。先問問魏徵眼下李向在大興,又抓住了少主,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魏徵心中也在盤算著,到底怎麼給出意見才能幫到李向。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先找機會給李向送個資訊,聽聽李向有什麼意見再說,便搖頭表示自己這幾日太累了,不敢隨便給出意見,先休息一下,仔細想想再說。
李淵也沒打算正經和他商議,點頭叫人帶魏徵去休息,待會兒宴席開始後,再去叫魏徵。
少主住在國師府中的貴賓屋中,除了沒有自由之外,其他的都是貴賓待遇,李向倒也沒有委屈他。
他也知道,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階下囚,人家李向給足了他面子,他也不好不領情,告知下人,向李向表示了感謝。
夜深人靜,少主躺在那裡,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想想自己這次一敗塗地,實在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是自己始終不如李向,還是李向技高一籌,料敵於先,總之自己這次是敗了。
而且他現在還真的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命再去籌劃下一次了。
睡不著覺,往往就會胡思亂想,正在想著的時候,敲門聲響起,緊接著李向的聲音傳來:“宋公子,睡下了嗎?”
少主猛然翻身坐起,眼睛盯著屋門,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忽然自己失笑的低喃道:“我這是怎麼了?居然會害怕李向,真是可笑!”然後大聲道:“李大人,稍待。”起身走過去開門。
開啟門,李向手中端著托盤笑眯眯的看著他,“宋公子,還沒有休息吧,我準備了點兒小菜,拿了一壺我釀的燒酒,咱們再喝點兒?”一邊說話,一邊邁步進屋。
少主詫異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關上屋門,跟著李向進屋中。
李向放好東西,坐在圓凳上看著少主。少主同樣坐下盯著李向看了一會兒,突然道:“李大人,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哦?怎麼說?”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少主面露猙獰的冷笑著。
李向跟著就哈哈大笑道:“宋公子,這句話你可是說錯了。雖說你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並不知道你到底做過什麼事情。但我李向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的,你也不用表現的好像很兇殘的樣子,其實你骨子裡是個重情重義的好漢,並不是佔山為王的惡徒。”
一邊說著話,一邊拿起兩個杯子斟酒。
“宋公子總是表現出讓人畏懼的樣子,其實內心卻渴望成為一個忠肝義膽,號令群雄的大俠,你所有表現出來的,都是做給別人看的,這其中並不包括我,因為我能感受到你的感受。”李向很平靜的說完,遞了一杯酒給少主,示意道:“嚐嚐,很烈的,適合你喝。”
少主就像被李向施展了定身術,一動不動的僵在那裡,他內心突然間洶湧澎湃起來,這麼多年來,忽然發現,原來最瞭解自己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眼前這個從一開始就成為敵人的人。
“怎麼,是我說的不對,還是宋公子還打算殺人滅口啊!”李向開玩笑的道。
少主這才緩慢的搖頭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殺人如麻,根本不會在乎人命嗎?難道你不清楚以我的武功,根本都不需要動手,你就可以橫式在這裡嗎?李向,你的膽子真的很大啊!”
“哈哈,宋公子的玩笑實在太好笑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就憑著我大晚上的親自過來給你送好酒,和你談心的份兒上,你也不會加害與我的,何況,咱們難道現在還不是朋友嗎?”李向笑著反問。
少主突然重重點頭道:“沒錯,咱們是朋友了!”說完接過李向遞來的酒杯,一揚脖就灌了進去,然後瞬間臉紅脖子粗的開始劇烈咳嗽,差點把李向笑的岔過氣去。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少主才啞著嗓子道:“你,你這是什麼酒啊!辣死某了。”
李向一邊笑,一邊道:“都說了這是我自己釀的烈酒,誰叫你那樣喝的,這酒得品。”說著端起杯子,慢慢的呷了一口,輕輕的嚥下去,然後張開嘴撥出一股酒氣,滿臉的享受。
少主看看李向的動作和表情,發現人家喝酒的姿態實在是太優雅了,那是一種氣度,邊學著李向的樣子又倒了一杯,慢慢的品了起來。
兩人之後誰也沒有說話,你一杯,我一杯,一會兒就把那壺酒喝乾了。
“李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可是屢次都要置你於死地的對手啊!”少主喝乾最後一口酒,接著問道。
“沒有原因,我的心告訴我,你很無奈,也很壓抑,你需要找到事情來做,甚至是殺人,這樣你可以讓自己覺得自己還活著。所以我不怪你,因為你很可憐。”李向臉色也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