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場中那一個個目瞪口呆的舞女,一眾法王感覺自己的心被一柄柄尖利的小刀子正一寸寸地剮著。
這些舞女,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是玩物,是螻蟻,在他們看來,他們的臨幸,乃是這些舞女們的榮幸。
可真當夷陵老魔將幾乎同樣的屈辱,強加於他們頭上時,尤其是讓這群舞女在一旁旁觀,眾法王羞憤欲絕,恨不能立時昏死過去。
“我以為列位都是生的鐵膝蓋,彎曲不了,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肉體凡胎,諸位給人下跪的滋味不好受吧。”
許易含笑道,“都給我回話。”
“不,不好受!”
“是!”
“我……”
“…………”
一眾法王宛若受教的孩童一般,發著細微的聲音,有兩名羞恥心最重的,臉上竟開始五色亂蘊,顯然是羞怒攻心,道心受損。
“既知不好受,何必折辱這些女修。”
許易指著一眾舞女道。
眾法王面色如土,紛亂地回答者,先前兩個道心受損的法王,乾脆昏死過去。
“敢問可是許易同學!”
冷清芷俏生生地問。
她這已轉移許易的注意力,一眾法王恨不對冷清芷叩頭一禮,若再讓許易問下去,場中除了厚顏無恥的付清風,多半沒人能堅持下去。
許易拱手一禮,“你好啊,冷同學,南院一別好些年了。”
冷清芷激動得嬌軀顫抖,乳燕投林一般,便要撲進許易懷中,卻被許易雙手扶住,“已無事了,冷同學不妨和諸位道友先行告退?”
冷清芷羞紅了臉,盈盈拜倒,“得許兄救護,清芷自知只有微末之力,也不敢獨自偷生。”
她才出狼窩,太知道如今的世道,沒有強力庇護,她便是脫出此地,又能逃得多遠呢。
許易不再相勸,指著付清風道,“你來說,今次你們都聚在此間做什麼?若是和定陶冥說的對不上,你們二位仁兄便一起去染那荷花池吧。”
付清風渾身一顫,對天立誓,若能渡過此劫,頭一遭便要將那該死的荷花池填了。
那處荷花池必定是染了巨大因果,否則何以接連兩位法王的血脈填在那處?
“是,是,我們抓了御之秋的女兒御晏姿,從得到的訊息看,御之秋萬分寶貝他這個女兒,我們特……”
付清風話音未落,許易大手一揮,捏住他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一字一句道,“晏姿在哪兒?”
許易滿面死氣,威懾全場,連正不斷向他送著秋波的冷清芷,也駭得忘記了做表情。
“在,在上清元君處,他今日會,會帶晏姿來,不然,不然無法下餌啊,我說的都是實話,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
付清風完全嚇蒙了,他生怕這位老魔念頭哪裡不通透,手上的神力再下得重些,他便也要去染荷花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