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蕊看見文書在禮冊上登記的紅包金額,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三十二萬多?你確定有這麼多?”
負責隨禮文書登記的是她的親弟弟安鳴,聽見姐姐不可置信地樣子,笑嘻嘻地道:“姐,我算了這麼多年賬,這點東西還能難得倒我嘛?不過,咱們女方這邊的親戚隨的禮比較少,大頭都在男方這邊。”
安蕊擺擺手說道:“那個無所謂,女婿家又不差錢,親家兩個又看不上這點小錢。這些錢到時候都歸他們小兩口的,以後還禮也是小夫妻倆的事,還分男方女方誰多誰少幹什麼?”
安鳴暴汗,我滴乖乖,二十萬就能在鎮上買一棟四層的樓房,大姐居然說三十二萬還是小錢,有個有錢的女婿了不起哦,打定主意要抱緊這根粗大腿。
姐弟倆正說著,有人急衝衝地跑進來對她說道:“有兩個客人吵起來了,你趕緊去勸勸。”
安蕊臉都綠了!哪個王八羔子挑今天這個日子來鬧事?要是攪和了女兒的婚宴,她非得把對方的皮扒下來不可!顧不上數錢,拔腿就往宴會廳跑。
宴會廳裡,李香桃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李彩雲的鼻子說道:“你這嘴是不是在茅坑裡面洗過啊,滿嘴噴糞!一把年紀為老不修!你敢不敢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敢不敢?我諒你也不敢。陳叔陳嬸這麼多年是怎麼對你的,我們這些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倒好,吃人家的拿人家的,不念人家一句好也就罷了,背地裡還編排起人家的女兒來了,這是人乾的事兒嗎?就算養一條狗,得了好處也懂得搖搖尾巴,忘恩負義也沒你這種做法。”李香桃本來都叫李愛華李嬸,李彩雲也是李嬸,這會兒膈應李彩雲,索性改了稱呼。
李彩雲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她剛才聽李香桃把李愛華一家捧得高高的,心理不憤,一句話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誰知道李香桃這個棒槌,就逮住她不放了。
有心爭辯幾句,可是看到越來越多的目光集中到她們這一桌來,李彩雲頓時慫了。她是來喝喜酒的,不是來找事的,要是把事情鬧大讓主人家下不來臺,人家指不定怎麼恨她。
看李香桃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李彩雲坐下來不滿地嘟囔道:“你想捧他們家的臭腳也別拿我做筏子啊!我就那麼一說,你那麼激動幹什麼?你是他們傢什麼人啊,管得著嗎?!”
李香桃氣樂了,擼著袖子打算好好和她掰扯掰扯,何招弟連忙拉住快要暴走的她,在她手臂上捏了捏,勸到:“香桃姐,算啦,這種事有什麼好爭辯的?辯贏了輸了對玉梅的名聲都有妨礙。而且今天是安媛的婚禮,你們在人家婚禮上吵架,膈應的是誰,丟臉的是誰?”
李香桃頓時冷靜下來了。她是最早跟著玉梅兄妹的一批人,對玉梅兄妹佩服得很,也感激玉梅兄妹對她的賞識提拔,讓她從一名普通女工,爬到如今新飾界主管生產的部門經理的位置。
新飾界開廠初期那麼多的鄉里鄉親的,到如今留下來且處在高位的只有她,何招弟,以及陳安媛三人。
這麼多年一路走來,她們三人和玉梅既是同事,又是朋友,對玉梅家裡那點事也是門兒清。
李愛華怎麼對李彩雲,她們都很清楚。尤其是後來聽說李彩雲攛掇李愛華把玉梅和徐良那個玩意兒湊做堆,她們暗地裡沒少罵過李彩雲沒良心。不過鄉里鄉親的,上一輩的關係在那裡,她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是悄悄囑咐家裡人離這人遠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