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響了半天,數學老師還在慢悠悠地講著習題,陳冬兒屁股跟長了釘子似得,不停扭來扭去。
同桌詫異地看著她,輕聲說道:“你有事啊,這麼著急?”
陳冬兒嗯了一聲,偷偷翻了個白眼,吐槽道:“老王真是的,每次都要拖到快下課了才來講習題,拖堂都拖出經驗來了。真討厭!”
同桌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忍忍,頂多十多分鐘。”
陳冬兒撇撇嘴,十多分鐘能結束才怪,也不知道誰的主意,把拖堂大王排在最後一節課,擺明了給他大開方便之門嘛。
直到陳冬兒所有耐性告罄,老王終於大發慈悲說了一句:“今天就到這裡吧,下課。”這一句下課有如天籟,陳冬兒立即跳起來抓起書包就跑,第一個衝出教室。
當陳冬兒在課堂上如坐針氈的時候,賀世開正面不改色地站在便利店的日用品貨架前給玉蘭挑姨媽巾。
他手上捏著一包某菲的日用款,想起剛才車上玉蘭懊惱,窘迫,尷尬諸般變幻的表情,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
小丫頭終於長大了,那一刻,賀世開頗有種辛辛苦苦養守候的大白菜終於開始成熟的激動,儘管離小丫頭成年還有好幾年,可這一刻他至少不必再暗地裡唾棄自己禽獸不如。
平時賀世開冷著一張臉,尚且有不怕死的去撩撥他,此時他似笑非笑,更給人一種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錯覺,讓幾個目不轉睛盯著他看的女生小心肝砰砰亂跳。
有些人無論如何低調,先天條件註定了他們走到哪裡都是聚光體,更何況賀世開本身就是一座移動的荷爾蒙。
正值下課時分,便利店裡擠滿了學生。幾個盯著賀世開看的女生挨挨擦擦,你推我搡,嘀咕半天,終於推出其中一個最漂亮的女生作為代表,扭扭捏捏走到賀世開前面羞澀地問:“你是我們學校的實習老師嗎?”
這個學期,學校剛分配了一批實習老師,看賀世開的年紀與那些老師差不多,女生先入為主就以為賀世開也是實習老師之一了。
賀世開一向不理會陌生人,兩手拿著日用夜用的姨媽巾正猶豫要買哪種。女生見賀世開不理她,也不氣餒,期期艾艾地說:“那個,我知道哪個牌子更好。”
賀世開終於正眼看她,女生頓時欣喜若狂,當真給賀世開指出了店裡最好的那一種牌子。
賀世開挑好了東西,禮貌地道了謝。
女生西子捧心,看著賀世開瀟灑的背影,看見他大步走到車旁,從副駕駛座上動作溫柔地撫著一個年輕女郎下了車,看見賀世開動作輕柔地給女郎披上黑色大衣。
女生的朋友一窩蜂把她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地問:“怎麼樣,怎麼樣?拿到扣扣號了沒有?”
“對啊,你們說了半天,都說了什麼呀?快說快說,可急死我了!”
“他是不是我們的實習老師?教什麼的?教哪個班?”
女生沒空理會同學嘰嘰喳喳,羨慕地說:“哇,要是我是那個女孩,該有多幸福。果然……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啊。”
她的同學沒得到想要的,不約而同地“切~”了一聲。
玉蘭身上披著賀世開的大衣,赧然從賀世開手中接過黑色塑膠袋包著的東西,垂著腦袋頭也不敢抬。
賀世開忍著笑,伸手摸摸她的頭,抬眼就看見一道矯健的身影飛奔而來。
陳冬兒歡呼一聲就往玉蘭身上撲,賀世開大手一伸,巴掌抵在陳冬兒額頭,板著臉道:“玉蘭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