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搬家以後,南坪村玉蘭就很少回來了。每次回來,碰上村裡的那些女人,一個個看她年紀輕,話裡話外地總在打探她們家賺了多少錢。
玉蘭回答不回答,她們都能編排一大堆閒話出來。
閒言碎語對玉蘭來說根本不是事,她從來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就好。可鄉村就這麼點大,拐彎抹角地都有關係,用不了多久這些話就會傳進李愛華耳朵裡。
李愛華對名聲看的極重,再加上兒子有出息,這幾年她日子過得舒心,被別人捧得有些飄飄然,恨不得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都是好話。
她的這種性格老太太與玉梅玉蘭都說過她好多次,但是李愛華當時會受教,但是過不了多久就故態復萌。
時間久了,家裡人也就由著她了,反正她在家裡鬧騰一陣就過了,為了面子,她也不敢在外人面前生事。家裡人為了讓她少聽一些小話生氣,在外行事都是低調再低調,儘量避免給別人製造話題。
饒是這樣,還是不時有隻言片語的流言傳進李愛華耳朵裡去,又是一番鬧騰。
五年時間,南坪村的變化還是挺大的。最早跟著玉梅做手工的批些人變化最明顯。
變化最大的應該屬何喜梅一家。
何喜梅因為手工出色被玉梅提到設計部門當了主管,幾年時間依靠自學制版設計,又經過不斷地進修,現在是已經轉型的新飾界飾品連鎖有限公司的骨幹成員。
她憑著自己的能力,在市郊買了地建了房子,把一家人接了過去,戶口也轉了過去,算得上城裡人了。她的父母是普通的農民,忙碌慣了,乍然閒下來無所事事覺得不適應,就透過玉書把兩人安排進了廠裡
成了普通員工。
去年,她和玉書扯了證結了婚,酒席就在市區最大的酒店辦的。
賓客請了整個公司的職工,玉梅與玉蘭又大手筆的包車把參加婚禮的鄉親都接到了市區,包吃包住,婚禮當天,光席面就開了一百多桌,場面空前盛大,讓不少人眼紅又嫉妒。
何喜梅從職業轉變成老闆娘,還是不驕不躁的樣子,讓手下的人更為信服。
第二個變化明顯的要屬何招弟了。
何招弟說服她爹孃在宏光小學那一區開了一家小小的文具店,搭著賣一些從玉書工廠裡淘汰下來的微瑕飾品。
說瑕疵品是因為,這幾年玉書廠裡對質量的要求越加嚴格,稍有瑕疵都會淘汰。而對他們來說是瑕疵的商品,往往比外面那些店鋪賣的粗製濫造的東西精緻得多。
何招弟抓住了這一點,用極低的價格從廠裡收了過來,放在小店裡面低價賣出。
那些認識新飾界的人礙於新飾界的價格不捨得買的頭花頭箍掛飾等,都能在這裡低價買到。
何招弟家人賣這些商品的時候就宣告瞭,這些是廠裡拿到的低價處理的微瑕品,不能跟正版比較,但是不影響使用,購買的人還是很多的。
那些不認識新飾界的人,只覺得這些飾品款式新穎,顏色亮麗,風格各異,完全看不出哪裡有瑕疵的,也很樂意買。
一來二去,帶動了店裡的生意。何招弟阿孃就靠著這家小店,四五年時間,就在村裡造起了紅牆黑瓦的大房子。
還有一個叫李香桃的小媳婦,因為能說會道,不甘於做個普通的女工,自薦去當了銷售員,幾年時間一步一步從店長爬到了區域經理的位置。
村裡有些人去玉書廠裡打工被拒,加上受玉梅的影響,玉書的廠裡重用女工,那些心懷不忿的人背後說什麼話的都有。甚至有人說那些女人和玉書有一腿,才會升職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