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寶玉這孩子越來越有出息了,在市裡當大官。你就不用擔心了,在那邊該吃吃該喝喝,悶了就再找了媳婦。你媳婦都已經再嫁了,日子也過得好,就別惦記了。”賈正道唸唸有詞的嘮叨著。
“爹,說得跟真的一樣。”王寶玉不禁笑道,“你還想讓我爹再給我找個後媽啊!”
“當年你爹跟你媽的感情沒得說,日子雖然過得窮,但兩個人從不吵架,每天都是笑呵呵的。想必你爹也在那邊想著你媽呢!”賈正道嘆氣道。
“要真恩愛就該守著我爹一輩子!”王寶玉並不相信這種傳說。
“一個女人帶孩子,談何容易,不嫁人可怎麼活啊?”賈正道嘆息道。
“別提那個女人,煩透了。”王寶玉不悅道。
“寶玉,你娘她到底是個女人,心眼小。遇到了你親孃,還是要認的,畢竟你的身上,流淌著她的血脈。”賈正道認真的說道。
“爹,有完沒完了,好不容易有時間回家休息一下,淨說這些讓人心裡發堵的事兒。”王寶玉道。
“你不愛聽我也要說,生育之恩也不能忘,那也是不孝順。”賈正道固執的說道。
王寶玉索性堵上了耳朵,賈正道嘆了一口氣,不再跟王寶玉嘮叨了,又對王望山的墳頭嘟囔了一通,然後拉下王寶玉的手,命令道:“也跟你爹唸叨唸叨。”
王寶玉雖然覺得無聊,但也不敢違抗,把剩下的紙錢全都燒了,說道:“爹,我挺好的,所有人也都挺好的,你安息吧。我現在的爹從小就告訴我,做人要實在,我也不能瞞你。你媳婦那人不咋地,我是不會認她的。”
“瞎說啥呢!你這就是褻瀆你爹的在天之靈!”賈正道一把拉起嘿嘿偷笑的王寶玉,埋怨著下了山。
離春節還有幾天,王寶玉不想聽乾爹的嘮叨,沒事兒就出去溜達,或者逗多多玩。
多多這孩子,現在越發的粉雕玉琢,可愛至極。她跟王寶玉格外親,經常膩著王寶玉陪她玩拍手,然後咯咯的直笑,玩無數遍也不煩。
王寶玉感嘆,多好的孩子啊!就是她親爸真不是個東西,居然從來不過來一眼,也罷,就當沒這個爹。
得知王寶玉回來,村支書馬順喜和村長張時趣,反覆來家裡好幾次請王寶玉過去喝酒,王寶玉不答應,跟他們喝酒沒用,但是架不住總是來請,最後還是去了。
酒席就安排在馬順喜的家裡,一進門,王寶玉就見,馬順喜的媳婦鄭鳳蘭和張時趣的老婆王豔秋,正在廚房裡忙得滿頭大汗。
“兩位嬸子,隨便幾個菜就行,多了也吃不了。”王寶玉道。
“寶玉,你現在可是貴客,可不敢慢待。”鄭鳳蘭回頭道。
“就是,以後還要仰仗兄弟多照顧呢!”王豔秋邊擦汗便附和道。
“說這些不是見外了嗎?以後有事兒吱聲。”王寶玉大度的說道,王豔秋猶豫了一下,說道:“俺家孩子正好上高三……”
“王主任,快來啊!”沒等王豔秋將話說完,馬順喜的小姨子鄧鳳嬌就從裡屋出來,不容分說的將王寶玉拉進了屋裡。
王寶玉正好也不想聽,就知道王豔秋說得還是關於孩子要上大學的事兒,雖然自己有這個權力,卻不敢濫用,前車之鑑在那裡擺著呢!
屋內果然在打撲克,馬順喜、張時趣、龔向軍再加上鄧鳳嬌,龔向軍的臉上已經被畫上了王八,樣子牌運挺背的。
“不玩了!”馬順喜扔了撲克,低眉順眼的將王寶玉讓到主位上坐下,恭敬的遞上了一支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