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門是那種日式的推拉門,上面糊著白色窗紙。據我所知,好像只有日本老人才喜歡這種古舊的風格。
確認門外沒人,安北陌對我點點頭,然後她慢慢拉動房門把手。木製的門在被拉動時,和滑道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安北陌把動作放低到最慢,幾乎是一寸一寸的在挪。
好不容易開啟一條夠人側身穿過的縫隙,安北陌向外張望了一眼,再對我一點頭,閃身邁了出去。一出門,她就順牆邊一蹲,舉槍為我掩護。
我也從門縫裡鑽了出來,一看外面是一條只有一個方向的走廊,左面是牆,右面三四米後,就是走廊的拐角處。
聽聽沒有其它動靜,我把匕首抽了出來。這把是備用的,原來那把已經被黑衣女殺手丟在自殺森林裡,找不到了。
走廊裡是木地板,一踩上去就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我皺了皺眉,把腳步再放輕一些往前走。
到了拐角,安北陌為我掩護,我蹲下身慢慢向外探頭,就見十米外的一個房間裡傳出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說話聲不大,我聽不清說的什麼。和安北陌對視了一眼,我當先彎腰走了出去,貼著牆慢慢向有人說話的那個房間靠近。
隨著離近,我能聽出說話的人是一男一女,說的是日語,我聽不懂。但從聲音上判斷,應該是兩位上了年紀的老人。
這讓我更好奇了,回頭看安北陌就跟在我身後兩米的位置,我對她用手勢說,我要看看屋子裡面的情況。
安北陌點頭,換到走廊的另一側,單膝跪地,手槍平舉,佔據有利位置給我作掩護。
我慢慢趴到了地上,一點一點向屋裡探出頭。屋裡點著蠟燭,光亮有限,我想在門外靠下的地方,應該不易被發現。
屋子不大,裡面很簡陋,居中擺著一張小桌,兩個老人穿著居家服跪坐在桌子兩側,正在吃飯。
看樣子應該是一對老夫妻,吃得慢條斯理,偶爾兩人會交談幾句。雖然我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意思,但從表情上看,應該是在嘮家常。
開始我認為這兩人很有可能是假扮的,可看了半天,卻沒發現半點不正常的地方。
我怕自己判斷有誤,就換安北陌來觀察了一下。安北陌看過之後,對我微微搖了搖頭。
我們從來路回退,又回到最先那間屋子裡,我低聲問安北陌:“怎麼樣?你看出什麼問題了嗎?”
安北陌眼中滿是疑色,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無奈的對我搖了搖頭。
要說奇怪的事情碰到過不少,可這次卻是讓我最為不解的。從各個方面看,這都是一對久居此地的老夫妻,完全看不出有一丁點偽裝的痕跡。
這時走廊裡傳來腳步聲,是朝我們這裡走來的,於是我和安北陌又從窗戶跳了出去。等我把窗戶關上,就聽房門被拉開的聲音,有人走了進來。伴隨了幾聲咳嗽,進屋的是那個老頭兒。
我仍不死心,繼續留在窗下傾聽,那老頭兒坐了下來,有倒水的聲音,跟著又傳來書頁翻動的輕響。
進到院子裡已經有半個小時,我們一無所獲。我怕七星她們等急了,就招呼安北陌原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