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王詔王知州,也算是官宦家庭出身,從小跟隨老爹走南闖北,自己也算是當了這麼多年官,自蔭補得官開始,以通判廣信軍事為起點,一路做到滁州知州的高位。
也算是見多識廣, 什麼奇奇怪的事情,自認自己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接受,可今日這等事情,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之前還百般推諉的劉知縣,今日主動放糧,已經是讓王詔對其另眼相看了,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決絕, 直接把奏本放在自己面前。
還有眼前的這位林員外,自己哪怕身在滁州, 都對這位的名聲略有耳聞,這位號稱鐵樹林,鐵石心腸一毛不拔是他的座右銘。
怎地今天什麼怪事都讓自己遇到了?
“兩位,真要如此?”
“真要如此!”
“不再考慮考慮?”
“無需考慮,知州大人秉公處理即可!”
“如此,兩位簽字,畫押,用印吧……”
看著這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不約而同的簽字畫押動作, 王詔嘴角翹起,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只要你們同意便可!
只要爾等畫押便行, 保管讓爾等不虛此行!
看著簽字畫押之後, 被帶下去軟禁的兩人, 楊列露出不解之色, 而王詔則是臉露莫名笑意。
“大人,卑職不解, 他們為何如此?”
王詔笑道:“他們為何如此, 現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此行的目的……此行,不僅圓滿達成了本官的目的,
竟然還有意外之喜,至於他們為何如此……這重要麼?難得糊塗,不是麼?”
夜風習習,燭光搖曳,跳動的燭火下,照亮了之前林員外以及劉知縣的簽押檔案,只見字跡隱隱,其上不僅寫明瞭兩人的謀劃。
林員外的信箋上還寫到:唯空讀聖賢書半甲子,而今方知,米糧數倉,日食三餐,綾羅萬匹,裹身不過布六尺,田地連綿州府,葬身之地不過一室……
執迷不悟,而今方解, 喂願捐贈九成九家資,修路建學,造福鄉里,土地佃租,日後只收兩成,以此為證,望府臺明鑑!
林員外和劉知縣現在很是迷茫,不知道之前自己為何會正義心爆棚,他們確信,那不是他們的真實想法,可卻是他們的真是做法。
現在自己是被軟禁了……反應過來的林員外與劉知縣,對視一眼,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門口的衙役攔住。
劉知縣一看,這都不是縣衙的捕快,府衙的捕快已經接管了縣衙,劉知縣臉色一白,不甘心的對捕快說道:
“麻煩幫忙求見一下府臺大人,就說下官有急事稟報!”
可惜,來之前,捕快就被王知州吩咐過,不論如何,不許兩人踏出此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