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舟頭的白芷,一回頭,原來是一個登徒子站在自己身後,手搖摺扇,伸手便要搭上來,白芷手中秋白劍鞘微微一動。
那名自認風流的公子哥,便倒飛而出,砸在甲班之上!
江風咧咧,曇花嫻雅,猶如月中仙子般靜立在船頭的白芷,這下算是徹底震住了這一船的無聊之人。
那名自認風流的公子哥,倒是沒有繼續上去討打,這等功夫,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這是脾氣好的,要是遇到脾氣差的……
思及此,感覺撿起自己價值不菲的摺扇,灰溜溜的跑了。
白芷的目的地是擂鼓山,她不知道怎麼去,不過她知道什麼人知道怎麼去,這便夠了!
一個多月過後,元祐六年(1091)二月,丘志清站在白塔河畔,田埂之上,看著眼前這位吹著笛子,騎著大水牛的牧童,心中很是無語。
牧童一曲歡快的曲子吹完,便看著眼前這為一眨不眨看著他半天的清秀道士,兩人便這麼大眼瞪小眼,對視起來。
一陣早春的江風吹過,小牧童這才發現自己和一個瞎子對視半天,無奈率先扛不住,敗下陣來……
“你們這些玩算命的,真無聊!”
“怎麼能說無聊呢?這不是等到了麼?”
“貧道想見道友,道友才能等到,貧道不想見,道友怎麼也等不到!”
“道友相見貧道,貧道才來等道友,道友不想見貧道,貧道自是不會來此等候道友……”
丘志清:“……”你說的好有道理,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那天師有何教我?”
“道友說笑了,道友乃是半仙之體,而貧道乃是俗世濁流,並沒有什麼可教道友的!”
丘志清心中腹誹:真是扯淡,你要是沒什麼事情想和我說,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個犄角旮旯裡了,還有閒心和我打機鋒?
“既然如此,那算了,我去茅山或者閣皂山兩個天師道脈看看,說不得他們有什麼不同的見解!”
說罷,頭也不回的便要走,一步,兩步……五步……
兩人心中同時想到:“怎麼還不挽留/停下!”
八步……九步……
“道友!”
一聲道友同時想起,兩人尷尬對視……同時暗罵對方老狐狸!
眼前這位牧童打扮的,便是當代天師了。
兩人一邊往真仙觀走,丘志清一邊吐槽道:“我說,天師好歹也是道門高士,這都老幾十的人了,成天頂著一個小孩的臉,未免有些不務正業了吧?”
天師卻是不以為然,嘿嘿道:“這叫本性真如,赤子之心常存,如此才能更好的體悟大道才是!”
丘志清就當他在扯淡了,估計純粹就是惡趣味,別以為那些道門高人,一個個都是板著個臉的,道門高人他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