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丘志清手持長劍瀟灑離去的背影,鍾匯明不明所以的問道:“師傅,剛剛為何不直接把他拿下,到時候不怕他不屈服,乖乖做我們的內線!”
張三槍淡淡的道:“你想的未免太片面,你要記住,沒有智慧的武夫,是不能勝任聖教教主之位的,三兩句話便能達成的協議,又何必要打打殺殺呢?先不說這事要是被全真教知道了會如何?就憑剛剛他這一手真氣控制的功夫,咱們師徒倆還不一定能拿下!”
見自家徒弟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張三槍嘆了口氣,還是太年輕,看來讓他先去西域打前站也是對的。他本來只是在山東處理一下紅襖軍留下的尾巴。
沒想到卻是被隱藏在全真教中的眼線告知,全真三代首座丘志清到了山東境內,想到自己聖教的未來,這才來見見這位小輩,沒想到卻是不虛此行,說不得全真教以後真是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呢!
正在用輕功趕路的丘志清,卻是有些慶幸,還好沒打起來,不然是真的麻煩。倒不是怕打不過之類的,只是剛被人請吃飯,翻臉就不認人,有些說不過去。
不然等丘志清自己去掙錢再去買吃的,那又得費一番氣力,哪像現在,不僅給以後找了條財源,還讓自己填飽了肚子,順帶還順了點乾糧上路!
至於明教想要的,不問可知,除了什麼貨物商路,自然還有教眾親屬家人,這些人肯定不可能一股腦全部一起遷徙,自然在關中便需要全真教的放行……
一路走走停停,當丘志清抵達燕京長春觀之時,已經是宋紹定五年的年末了。不出意外,自家精力旺盛的丘師叔又不知道去哪和人約架去了。
李志常接待了他,這次倒是沒再像山東那回被拉著下地上房之類的,好好的在長春觀中過了個年。該說不說,相對於山東那邊三位師叔,長春觀這邊過得確實很是舒心。
然而這進進出出的奇裝異服讓丘志清看的不是那麼開心,剛過了元宵,便以不知丘處機何時歸來,要去恆山拜會師叔譚處端為由,告辭離開。
看著前來送別的李志常一行人,丘志清最終還是沒忍住,小聲且嚴肅的對李志常說道:“李師兄,有句話師弟實在不吐不快!”
李志常此時也感覺到丘志清可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說,便刻意拉開和身後師弟們的距離,和丘志清來到山門之處。
見現在周圍沒人,李志常先是行了一禮,這才莊重的道:“你我師兄弟,師弟有話,儘可直言,你是將來的全真掌教,不必忌諱什麼!”
丘志清亦是靈覺散開,確認沒人之後,這才嚴肅道:“師哥!我們從小一起在重陽宮長大,師弟的為人你也清楚,不會無故非議他人,可師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沒想到聽到丘志清此話,李志常並不惱怒,卻是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意,而後不顧禮節的給丘志清來了一個熊抱!
並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尊敬的首座師弟放心,本門核心,全真秘傳,絕不外洩,虛與委蛇之間,嫡傳別傳之別,師兄會把握好分寸的!”說罷雙手在丘志清背上拍了拍。
丘志清連日來的擔心終於煙消雲散,亦是雙手用力拍了拍李志常後背,這才輕聲道:“遮天夜色籠罩神州大地,但師弟始終認為,總有夜盡天明的那一刻。堅守本心,傳承永續,道氣長存!”
“我道心如鐵,萬劫難磨滅,傳承定永續,道氣亦長存!”李志常答罷,兩人相互又拍了拍後背以示鼓勵,丘志清便頭也沒回的離開了長春觀。
李志常遲遲未有動作,直至被觀中師弟喚醒,這才長嘆一聲,返回觀中。畢竟丘處機常年不在正在約架,就是在約架的路上,他李志常作為現在長春觀實際上的管理者,還是相當忙碌的……
離開燕京的丘志清,並未第一時間前往恆山,而是出了榆關往東北而去!
榆關依渝水而建,渝水源自燕山東麓,古代渝水河水量充沛,水流湍急,古人因此設立關隘,一作榆關,又稱臨閭關、臨渝關、臨榆關。
唐之後關隘逐漸廢弛,原因大家都清楚,明代徐達打算重修榆關,奈何渝水水量大減,起不到防禦屏障作用,這才把關隘放在古榆關東北七十里處,石河東岸設立山海關。
同時榆關的廢弛也是中原北疆防禦崩潰的開始,直到徐達的到來,前後將四百餘年。
當然,丘志清並非來考古的,而是打算去東北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根上了年份的人參。現在華北,山西一帶的人參基本被漢人吃絕種了,只能去東北老林子裡碰碰運氣……
六個月之後,丘志清垂頭喪氣的從東北進入了張家口,這時候才想起自己師傅曾經說過,他氣運低迷,諸事都不會太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