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二皇子以後算是同一個陣營?”江碧明下意識地就反駁軒轅御麒的話,而後立馬回過神來,“不是,等等,二皇子方才說什麼??”似乎是害怕方才的話只是自己的錯覺,又彷彿是害怕自己會再次聽錯,故而江碧明此時已經急忙從自己剛剛所坐的公文桌的位置起身,快步走到距離二皇子軒轅御麒不到兩步的地方,而後再次慎重地一字一句地問道:“二皇子殿下的意思是~~~~~~”
還不等江碧明的話說完,軒轅御麒便直接恢復以往的冷傲,直接向江碧明點頭示意,而後二話不說,直接坐在方才江碧明起身的地方,隨手拿起了一沓江碧明剛剛處理的公文檔案上翻看了起來,而後在江碧明的急切地眼神中,開口說道:“看來,他看人的眼光確實不低,像江先生這樣的人才,即便是還未曾有半分功名在身,也能從金陵就得到江先生的訊息,先下手為強,還真是~~~”這二皇子軒轅御麒好似不知道自己此時口中所說的話對於江碧明來說,是有多震撼。
而後,軒轅御麒猛然抬頭,直視著江碧明,說道:“這幾日,本皇子也算是正式和江先生‘熟悉’了一番,且本皇子對江先生的辦事效率非常滿意!至於以後,某人的一些安排本皇子也就不阻攔了。”軒轅御麒瀟灑地將手中的文案輕輕一甩,那原本在軒轅御麒手上的文案瞬間完好地躺回到剛剛的位置,幾乎看不出有被拿起來過。動作瀟灑至極,如行雲流水一般引人入勝。但是,此時的書房僅僅只有二皇子軒轅御麒和江碧明二人,並沒有欣賞之人,而江碧明此時滿腦子都在重複著二皇子今日傳輸給他的訊息,哪裡還能想到要去欣賞誰的動作瀟不瀟灑。
“看來,江先生還需要時間適應?沒關係,本皇子明日再找江先生也是一樣的。”說完,軒轅御麒提步就打算離開,但隨即轉念一想,又對江碧明說了一句:“這些公文,江先生不必再處理,一會兒會有人處理好。今晚,江先生可以回房好好休息一番。想必再過兩日不到,三皇弟和定國公府家的小姐還有苗疆國的皇太女一行人就該回城了。”
今日軒轅御麒已經下令可以開啟城門,讓一些瘟疫已經恢復的災民們可以回城跟家人團聚了。這個訊息,這幾日都在幫忙處理公務的江碧明自然也知曉。只是,他沒想到,眼前看起來面上依舊有些冷漠的二皇子此時竟然會跟他說這些,讓他還有些不敢相信剛剛自己所聽到的事情的感覺倒是慢慢消退了些。
原本,江碧明就是一個非常聰穎之人,此時已經從最初的震驚到不敢置信,如今也已經反應過來,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替三皇子軒轅御辰鬆了一口氣,至少,三皇子不用對上眼前的二皇子。江碧明也是在北辰山上見過一次太子,對於太子的做派也是心中有數的,故而他打從心底裡看不上為太子那樣的人賣命。但是,江碧明不得不承認的是,眼前的這個二皇子殿下,若是有心角逐的話,恐怕才會是三皇子殿下最大的對手。
如今,這般說來,他倒是越發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三皇子不僅文韜武略、仁義博愛上讓他欽佩,就是在知人善用上也是他所敬佩不已的。二皇子軒轅御麒在說完那些話之後,果真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就跟從未出現過這書房一般,又只剩下江碧明一人。
只是,這一回兒,江碧明不再如之前那麼心中不忿,而是充滿了力量。那是一種對未來更加堅定的眼神。
相對於允州城的暴風雨過後的平靜來說,此時,金陵城的某些人註定無法入眠。因為,就在近日早晨,軒轅帝軒轅凌峰這才在早朝的時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宣佈了允州城被感染了瘟疫的事情。其實,軒轅帝早在東池先生動身出發秘密去允州的時候,軒轅御辰也順便手書一封密信給他了,但是那會兒軒轅御辰也特意跟軒轅帝保證,允州城的事情他和二皇子軒轅御麒一定會處理好,並且瘟疫的事情也會處理好,讓他算著時間跟文武百官正式告知。這也算是接下去可以給五皇子軒轅御麟和上官璃華、李尚情甚至是江碧明請功作一個鋪墊。
故而,軒轅帝今日早朝的時候,面上雖然著急,但還是將聽了允州城如今被感染了瘟疫訊息之後,各個官員甚至是太子的反應一一看在眼中。這不看還好,這一看之後,軒轅帝才發現,太子軒轅御瓴並沒有任何一絲為允州城百姓擔憂的心思,反而一臉陰狠的表情讓軒轅帝在心中越發失望。自己這個兒子,雖說他並不曾如何關愛過,但若是他最後能夠主動退賢讓位給軒轅御辰的話,軒轅帝也想著會讓太子軒轅御瓴以後能夠安穩度過一生就是。但如今看來,他的這個兒子,豈止是沒有君王的仁愛之心,連起碼的兄弟情誼都全然不顧。
這讓軒轅帝更加失望,更不會願意把自己的江山交給這樣不懂仁愛百姓、躬親兄友的人去守護。當然,軒轅帝此時心中這般失望,但依舊還是將軒轅御辰說的事情給妥當作了處置。隨後,便秘密召了已經被秘密送回金陵的五皇子軒轅御麟。
而當軒轅帝再一次見到自己這個五兒子的時候,竟覺得軒轅御麟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讓他覺得彷彿很多年前軒轅御麟就是這樣鋒芒畢露的。當然,五皇子軒轅御麟此時的改變,並非偶爾,他本就是該這般,只不過這些年已經偽裝得幾乎連他自己也以為他是那般不務正業的紈絝皇子了。這一次允州的事情,讓他更加清楚,他的兩位兄長一直都是將最沉重的東西背在身上,卻將沉重的關心和愛留給他。他懂,這一次,他真的感受到了。他就不允許自己在躲在兩位兄長的身後,就像這一次允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