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疏影看不下去了:“這麼大片的湖水,就算十幾臺抽水機一起工作,沒有十個小時恐怕也抽不完!就算抽完了,還要翻遍每一寸淤泥尋找,投入這麼大的人工,這麼久的時間,僅僅是為了一條項鍊,值得麼?”
紀雲程的目光注視著波光粼粼的湖水,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衛疏影站在他面前,在他眼前揮了揮手:“你有在聽我說什麼嗎?”
紀雲程低下頭看她,面容冷峻,眼神有幾分嘲弄:“那你為什麼要丟了它?”
衛疏影覺得匪夷所思。
“難道你要在這裡等上十個小時,等他們把水抽乾,再等上若干小時,等他們找到那條項鍊,而且還有可能找不到!你訂了明天早上的飛機,這樣會誤機的,工作上的事情就不管了嗎?”
紀雲程平靜地注視著她:“找到了,我再走。”
“你真是瘋了!那只是一條項鍊!”衛疏影目瞪口呆。
紀雲程糾正她:“是我送你的項鍊。”
“所以,它很特殊嗎?”衛疏影攤開了雙手,聳肩,“拜託,我都不覺得它有什麼重要的。”
紀雲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色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生硬的直線,眼神陰鷙。
片刻之後,他才按捺住怒意,刻薄而冰冷道:“你在乎不在乎是你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我在乎就可以了。”
衛疏影還想再說什麼。
紀雲程陰沉著臉:“不要再試圖激怒我,衛疏影。”
這人真是偏執的可怕。
那條項鍊到底對他有什麼重要的意義?
如果有重要的意義,他為什麼要輕易地送給她?
呆在他身邊實在無法喘息,衛疏影沉默了一會兒,便自己轉身離開,順著湖畔慢慢散步。
耳朵裡充斥著抽水泵轟隆隆發動的聲響,衛疏影回過頭,只看到公園被他們搞得一片狼藉。
太陽逐漸西沉,一抹彤雲爬上天空,夕陽如血,映照著半池湖水。
她的心情很糟糕。
項鍊丟了,其實不是她的錯,但是這鍋,紀雲程必然要扣到她的腦袋上來。
她為什麼要被迫承受這些?
下定決心,衛疏影轉頭走回去。
彼時,紀雲程正在保時捷裡坐著,降下一邊的車窗,手肘搭在上面,指尖輕點窗框,臉上顯出沉思的表情。
他突然看到衛疏影。
她並沒有往車的方向走來,而是去施工方那邊,跟領頭的人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