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沫腦子活，一下子就明白宴川的意思了。
“所以，你就利用了小趙老師的這個狹隘，敦促爸爸儘早轉變思想。”江沫嘆息一聲：“宴川，在這件事情上，你確實不磊落。”
“對，我承認，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宴川非常乾脆的承認了：“我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物件，只要能為我的家人服務，我從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
“可是小趙老師，大機率是會被毀了。”江沫略微有些不贊同的說道：“或許，還可以有更好的方式。”
“但都沒有這個方式有效果。”宴川說道：“如果小趙老師不曾貪心，不曾因為妄想跨越階層，那麼她就不會被我利用。沫沫，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貪心付出代價的。任何人，包括你和我。”
“我明白，可是——”
“沒有可是。”宴川篤定的說道：“宴雲平當初貪心的想要染指我的母親，生下了我，那麼他就要承受被我報復的痛苦和恨意。江家貪婪的想要爸爸的財產，那麼就要承受家破人亡的結果。阮妮貪圖了不該貪圖的東西，所以她現在在國外的鹽場曬鹽。等等等等。我們每個人都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了代價。我也一樣，我也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了代價。我以前求大求全，國外開了那麼多分公司，國內那麼多子公司，可伴隨而來的危機，差點讓我翻船。要不是我及時處置，選擇虧損一部分利益，想必我現在已經被拉下了船，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江沫不說話了。
宴川說的都有道理。
只是她的心底多少有些愧疚。
“加入小趙老師是一個聰明人，她不妄求跨越階層，安安分分的做一個普通人。你覺得，爸爸會虧待她？還是我會虧待她？我們或許不能讓她大富大貴，光宗耀祖，但是會給她提供一個很好的工作崗位，或者是給她一筆足夠一輩子優渥生活的資金，或者是一個很不錯的人脈關係。她可以安安穩穩平平常常但是卻富足的一生。”宴川繼續說道：“可她沒有這麼做，她想要的更多。”
“在她選擇貪婪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要失去這些。”宴川說道：“所以我現在很知足，我不想要別人，我只想跟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生幾個可愛的孩子，過著平常但是卻溫馨的生活。”
江沫被感動到了，也承認宴川說的有道理。
是的。
如果小趙老師沒有主動追求爸爸的話，她的未來，會很美好。
或許不能跨越階層。
但是，她會在自己的階層裡，活的順風順水。
或許，這就是宴川說的那樣，貪婪的代價。
江沫不得不承認。
宴川在人情世事上，比自己優秀的多，成熟的多。
這也是媽媽一直擔心詬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