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擔略略嘆息一聲。
雖無甚交情,只有萍水相逢的緣分,但就此得聞保家衛國的將軍逝去,還是免不得一聲嘆息。
“我已為父親報仇。”
女子臉上的黯然僅僅持續了一瞬,便已消散,隨即露出一絲明媚的笑容,掃掉了所有的陰霾,“父親曾說過,經歷的一切,都彷彿河水東流,過去便是過去了,只能向前看。
子承父業,誰說女子便不可了呢?
我帶著父親留下的軍隊,趕跑了那群入侵者,還殺了掀起戰事的統領,讓齊國國君當面賠罪。”
卓然的氣勢從她的身上升騰而起,氣血旺盛而勃發,好似一輪朝陽在側。
想來那對於她而言已是過去了很久的記憶,傷口已被掩蓋下去。
“厲害。”
顧擔輕輕點頭。
對方雖是輕描淡寫,但作為也曾親身經歷過戰事的顧擔而言,自然明白想要做到她所說的那些事情有多不容易。
特別是在這個時代,以一個女子的身份做到這一點,更是尤為不易。
這其中大概也得有不周山脈的一份功勞,正是因為不周山脈的出現,導致凡塵中很多地方連宗師都已是‘不可得見’,少了那些老傢伙們的坐鎮,如今的國與國之間,與當初自然也有不同之處。
也使得這位小姑娘有機會親身上馬,報仇雪恨。
聽到顧擔的誇獎,女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隨即道:“前輩還沒問過我的名字呢。”
“哦?”
顧擔略略回想,說道:“我記得,叫憐兒對吧?”
“不。”
出乎意料的,她搖了搖頭,說道:“那個名字過於柔弱,我不太喜歡。如今我叫付素心。”
“付素心?我知道了。”
顧擔輕輕點頭。
兩人湊在一旁閒聊,莊生仍舊如同先前那樣,拿著並沒有餌料的魚竿釣魚。
外界紛紛擾擾,他自是不為所動。
這份心境,有的時候顧擔都會有些羨慕。
但今日卻有些不同。
不知是撞大運還是怎麼,迅疾的水流之中,竟真的有一隻魚兒咬了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