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
荀軻和蒼都出去了,他們要辦一場葬禮。
但顧擔沒去。
他早已不再參加任何人的葬禮,並不想再經歷一次離別本身的別離。
此時的顧家小院中,僅剩下了他一個人。
顧擔的目光在院子中環繞了一圈,這件小院佔據了他此生絕大多數的時間,而無數熟悉的人,都在這裡生活過。
最初是墨丘,那個時候,這裡還叫墨家武館;後來是荀軻、禽厘勝、蒼;再往後,才是小瑩。
許志安、林小依、公尚過不忙的時候也會時常過來坐坐,那個時候,小院子裡其實是很熱鬧的。
荀軻和禽厘勝會在院子中練武,有時候還會對打切磋,說是切磋,其實分明是禽厘勝單方面在碾壓。
而小瑩則是帶著小小的蒼四處亂跑,吵吵鬧鬧,有時候還會惹來禍事,被聽聞到的林小依和許志安收拾。
如今啊,這些能夠回想起來的人,最少一半都已經見不到了,且再也不見。
即使院子如故,人要如何如舊呢?
歲月不待人。
他,也要走了。
當初的承諾,他已做到。
已經沒有什麼留戀不下的事情了。
站在院子中那顆大柳樹下,顧擔開始仔細,且認真的回想。
回想在夏朝,是否還有何要去做的事情,是否還有什麼遺憾。
記憶被翻動,那過往的斑斕之中,偶有一星半點沉浮的念頭便升了起來。
顧擔去了一趟大月皇宮舊址,找到了一份東西。
烘爐造化丹。
這玩意兒是不知幾百年前的過期丹藥,曾經有兩枚,如今僅剩一個。
少的那一枚.被吃了,或許這才導致他過來。
但這枚丹藥並非是一點用沒有。
起碼,顧擔沒有經歷過氣血見障,便晉升宗師。
也就是說,哪怕這枚丹藥僅僅只是殘丹,也足以幫人完成氣血見障。
只是其過於危險,哪怕能幫人節省十餘年苦功,代價卻是生命,誰會樂意呢?自然是束之高閣。